便要缠着谢溦教她骑马。
“沅沅不记得你上次骑马,双腿都被磨破了?”
谢沅脸一红,随即眼中便浮起了泪花,哽咽道:“是不是哥哥也嫌我没用,不像太尉家的女儿?”
谢溦用帕子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叹道:“怎么会呢,娘不也不会骑马吗?”
谢沅还是抽噎着道:“可是爹爹下属们的女儿都会骑,只我不会,她们都笑话我。”
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谢溦心疼无比,叹道:“别哭了,我陪你去。”
谢沅破涕为笑,谢溦令她身边的侍女拿来帷帽和面纱,仔仔细细地为她戴好。谢沅却嫌闷热,想要扯开面纱。谢溦面色一沉:“晒伤晒黑了怎么办,到时候人家都说我们沅沅是个丑姑娘。”
听了这话,谢沅才束手就擒,乖乖地站在那里等谢溦为她戴好帷帽。
向谢夫人报备了一声,谢溦便带着谢沅乘着马车出了门。城外谢家马场的负责人早就接到了消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谢沅看着马场中健壮的马儿,十分兴奋。谢溦为她挑了一匹性情温顺的母马,扶着她上了马,牵着马慢慢地在马场里走。谢沅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不要求过多,就这样子在马场中慢慢地遛她也很开心。
她在马上扬声道:“我最喜欢哥哥了!”
“少爷!”
谢太尉的仆役忽然叫住了他,谢溦松开缰绳,对谢沅道:“别乱动,在这里等我。”
谢溦走到那仆役面前,问道:“什么事?”
仆役答道:“太尉让您回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谢溦看着远处笑得开心的谢沅,有些为难:“什么事如此重要?”
仆役低声答道:“说是南边京都传来的消息,南水北调的事情有眉目了。”
谢溦心中狂喜,这对于峄城来说是件大事,今日便不能陪谢沅了,只好改日。他便向着谢沅走去,还在想如何跟她说,却忽然见到谢沅的马疾驰起来,向着马场外奔去,仆役们拦都拦不住。
“沅沅!”谢溦心急如焚,翻身上了身旁的一匹马,便追着谢沅而去。
谢沅伏在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她紧紧地拽着缰绳,怕被忽然发狂的马甩下去。她远远地看到谢溦骑着马在自己身后追赶,心中暗暗祈祷谢溦赶快追上她,她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不知为何,前方空无一人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男子,怕撞上他们,谢沅高声哭喊道:“快让开!”
岂料只有一名男子退开,而另一名男子依旧站在那里。等到谢沅骑着马冲到他面前,他忽然飞身上马,将谢沅抱了下来,放在平地上。乍然脱离危险,谢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听那个男子温声道:“别怕,没事了。”
随着那匹马越跑越远,谢溦也赶到了谢沅面前,跳下了马。谢沅扑进他怀中,哭着道:“哥哥,对不起,是沅沅不好,不该因为马不走就拽它的鬃毛……”
小姑娘吓成这样,谢溦哪里还舍得责怪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道:“没事了,沅沅没受伤就好。”
在熟悉的怀抱中,小姑娘才略微平静了一些。谢溦抬头望着面前的两个人,道:“多谢两位对家妹伸出援手,不知二位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在下定会答谢二位。”
看起来面目冰冷的那位道:“在下庚泽,这是我家主人,答谢便不必了。”
他的主人却温声道:“我们只是过路的旅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两人看起来都比自己年纪小,谢溦叫不出一声兄长来,只好道:“多谢您了。”
庚泽冷声道:“我们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看庚泽态度如此冷硬,谢溦微笑着送别了这两主仆,便扶起谢沅回了太尉府。
而庚泽站在原地,看着谢溦和谢沅离去的身影,不解地对身边的人道:“帝君为何对此人如此另眼相看?”
裴瑍笑道:“你没看出来?这人身上有仙缘,早则此生,迟则来世,本君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但是他终有一日会飞升。”
庚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听裴瑍伸出手,接住天上落下来的一滴雨,道:“这峄城真是奇怪,西北地区的确是少雨,只是我们既然降了大雨,却又为何变成了小雨?”
见庚泽也十分疑惑,裴瑍笑道:“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处理了。”
庚泽一惊,推辞道:“帝君,我……”
裴瑍却容不得他拒绝:“磨练一下自己吧。”庚泽只好应承下来,留在这里打算调查一下究竟是为何。
裴瑍将此事托付给了他,便回江南了。南方多雨,因此他喜爱南方。只是近日自从进了雨季,南方降雨太多了也不好,还是得去处理一下。
回到太尉府,谢溦将怀中熟睡的谢沅交给闻嬷嬷,轻声道:“今日惊了马,沅沅受了些惊吓,嬷嬷待会哄哄她吧。”
闻嬷嬷接过谢沅,应了声是。
谢溦揉了揉眉心,便去了谢太尉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