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是,这红还不是一般的红,莫名其妙透露出一种荡漾的感觉,再联想到他晚上去过的地方……
卢记平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直到陈越阳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撇过了头,然后卢记平就不经大脑地来了一句:“老大你是不是破处了?”
陈越阳:……
“我破你****!”陈越阳像一只被人捅了老窝的老虎,一句无比娴熟的国骂张嘴就来。
说完,他随手扯过自己的枕头,糊在了卢记平的脸上,右腿熟练地勾住了对方的左腿,直接把人掀翻按在床上,最后还是不解气,干脆扯过对方的被子,一股脑地都按在了卢记平的脸上。
分别睡在两边上铺的宋明延和关哲,深深地体会到了陈越阳如今的暴躁,于是各自思量着自己该怎么说话,才不会死得太难看。
但是他们的心悬了也没多久,陈越阳就自顾自地去洗漱了,等他冲完凉,从浴室里出来,直接就关了灯,凉凉地说:“闭嘴睡觉。”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另外三个人也没再多说什么。
卢记平把陈越阳的枕头从自己的脸上扯下来,然后放回陈越阳的床上,又狗腿地帮对方拍松,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上,乖巧地盖被睡觉。
陈越阳折腾了一晚上,洗过澡之后,莫名觉得困了起来,自然而然地就睡着了。
但是他睡得并不好,也没睡几个小时,早上幽幽地转醒之后,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居然才五点钟。
或许是心虚使然,也或许是害怕被沈时苍发现自己心虚,陈越阳几乎都没有犹豫,洗过脸之后,就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又往401的方向跑。
陈越阳在努力营造出一种,昨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假象,反正沈时苍一直都睡着,只要他不说,这Cao蛋的事情肯定就没人知道。
但是,他抱着被子和枕头,及其没有形象的时候,就撞见了一个比他更没形象的人。
陈越阳的寝室和沈时苍的寝室在物理空间上离得很近,因为这栋寝室楼是U字型的设计,两个人的寝室分别处于U字的两端,但是如果真的要走到对方的寝室,就要绕一整个大圈。
四楼和三楼都是高三的学生,因为临近高考,住校的人就多了。陶一然则是因为晚上放学后去学油画,有时候会很晚才回寝室,而他以前的室友又不那么好相处,所以就被宿管的老师从二楼换到了四楼的寝室。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的发生。
陈越阳左胳膊夹着自己的被子,右胳膊夹着自己的枕头,这么狼狈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尴尬到了极点。
但是,与他迎面相撞的陶一然,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陶一然身上还是那套在星月夜穿着的制服,只不过,制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尤其是上衣,领口的三枚扣子早就不见踪影,只能看到几根被扯得分崩离析的线头,而且,虽然他捏得已经很紧了,但是白皙脖颈上的青紫痕迹又重又多,随便扫一眼都能看到一些。
小白团子一样的男生红着眼眶,一副已经哭过而且好像下一秒还要哭出来的模样,看得陈越阳尴尬得说不出话。
“你……内个……”用帮忙吗?
陈越阳想这么问他,因为他瞧着对方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问题,以前他跟别人干架,被人揍得腰疼后背痛的时候,就是这副惨样。
但是陶一然却飞速摇了摇头。
他一句话都没说,捏着自己被人用蛮力撕开的制服领子,迅速开门然后关门,进了自己的寝室。
只留下陈越阳一个人,站在走廊里一脸茫然。
既然别人不想让自己帮忙,那就算了吧。陈越阳这样想着。
这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的自己在沈时苍“多管闲事”的冷淡回应中,强行替对方虐了一波程慧思和程明玺这件事了。简直就是大型双标现场。
但是这件事,陈越阳自己都记不起来了。
他想着陶一然那副模样,有些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虽说昨晚看到那场面,就知道两个人肯定是拿了虐恋情深的剧本,但他没想到,居然能虐成这样。
连与兴简直就是个禽兽!看看都给人家揍成什么样了?连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
就在陈越阳在内心疯狂diss连与兴的时候,这人就给他来电话了。
陈越阳单手夹着自己的枕头被子,一边往401的方向继续走,一边接起了电话。
他接电话之前,就在来电显示上看到了“连与兴”三个字,再加上刚才看到陶一然那副模样,正义感瞬间爆棚,刚接起电话,还没等连与兴说话,陈越阳就劈头盖脸地给他一顿臭骂:“我说你这么做还是人吗?没点人性吗?人家不愿意跟你处对象你至于打人吗?”
这也不能怪陈越阳多想,最近这种臭不要脸且毫无人性的男人屡屡上新闻。什么“被女朋友甩掉之后意难平纵火伤人”、什么“当街跪地求女朋友复合未果直接泼硫酸”、什么“收了礼物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