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府回来,和傅恒带着三个孩子回了马神庙街过年,这次将海氏也带上了,免她一人在玉京园里冷清。海氏见富察家济济一堂,十分热闹,想起永琪一家来,又是牵挂。
荣王府众人这个年也十分热闹,因双生子的到来,府里现在有了三个孩子,赫朱便大肆操办过年和接下来的双子满月宴,要永琪坐享其成。永琪感念她贤惠辛劳,常常宿在她处,夫妇二人愈加亲近起来,只是赫朱始终未曾遇喜。赫朱总是对永琪说,自己很对不起他,至今未有嫡子。永琪知她心焦,总是宽慰她,说身体重要,不要着急,心里却想:若真有了,她到时候可怎么熬那一日夜……
赫朱现在虽然和依博尔关系融洽,但心知依博尔生子后,永琪已放下了心事,他并不在乎有没有嫡子。见永琪如此说,更觉得永琪不希望她生子,心里难过,常常去位于银安殿后的神殿后院佛堂里对着菩萨,一坐很久,连猫儿也不能教她开心。在园中散步,路过菜圃时,看着秋冬季节的荒芜和霜雪,倍觉伤感。观保的夫人来看女儿和外孙时继续宽慰她,但自然说什么,她都觉刺心,可永琪并没有冷落她,陶嬷嬷也觉无可劝慰。
胡嘉佳一向不准自己院儿里谈论中院和西院之事,因也知道真正的缘由和赫朱的心情,且受陶嬷嬷之托,于是对她说,她应该了解阿哥,他绝非那样的人,他不是常去她屋里。赫朱便对胡嘉佳道:其实是我身子不好,不怨阿哥。王爷很宝贝哲哲,就是有一个女孩儿,我也满足。胡嘉佳听了这话,知道赫朱并非故意,但心里不免异样。
胡嘉佳因得太后喜欢,每次随福晋抱哲哲去畅春园给太后请安时,刘嬷嬷会私下里嘱咐她,说太后不喜欢一人专宠。胡夫人自不必说,曹嬷嬷亦成日劝她,说要好好留住王爷,再生儿子。只是之前半年,永琪因当铺事务常常和她商量演算到深夜,睡下时二人都很困倦,少有亲热,后来依博尔进入孕晚期,永琪一直歇在她房里守着。
年初三这日,永琪在东院儿她的红香吟馆过年,两人赏雪,茗茶,逗哲哲。永琪笑言:恰似她正堂里唐寅的《事茗图卷》,‘日长何所事,茗碗自赏持,料得南窗下,清风满鬓丝’。胡嘉佳只是微笑,给他斟茶,道:可惜我现在住的不是茅屋呢,还是‘武陵春色’那里更好。阿哥今天给的茶叶末釉荷叶洗我太喜欢了!合山野之气。
永琪点点头,见她盛果子糕点的是一对五彩龙纹葵花口盘,便说自己怎么没见过。胡嘉佳说,这是令妃进贵妃后给她的赏赐,说是先帝时的东西。又说永琪是不是多亲近一下十五阿哥,令贵妃为人和善,不想也经历了丧子之痛,十五阿哥如今是她的长子。
永琪点点头,说:小十五如今养在永寿宫庆母妃那里,我每次去请安时看看。然后转言笑道:哲哲真是越来越聪明,今早上我去她屋里看她时,她对我说:阿玛昨天没来看我。才一岁多的孩子,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胡嘉佳笑起来,道:阿嬷告诉她的吧。你怎么说?永琪又笑:我说,‘阿玛再不敢了!阿玛一定天天来看哲哲。’然后她才上来亲我。
胡嘉佳咯咯直笑,永琪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郑英和曹嬷嬷在边上抿嘴。胡嘉佳脸红了,要抽出自己的手,永琪于是看看那两人,那两人忙退了下去。胡嘉佳便由他握着手,道:额娘给哲哲做的袄子很漂亮,她说喜欢我做的饽饽,我很高兴。天冷了,我也做了一件素棉衣,阿哥到时候送庵里去。永琪微笑着点点头,今天哲哲穿的小红棉袄正是海氏亲手做的那件。
午睡时,床帐放下后,胡嘉佳便在被子里亲他。永琪见她上午还扭捏,现在却如此主动,而且他和她从来没有在白天……不觉奇怪,但也由着她,只笑问:你怎么啦?胡嘉佳道:就是想阿哥。永琪亲了亲她,道:之前是我冷落了你,是我不好。她摇摇头,道:妹妹那样子,我看着也害怕,你自然应该陪着她。福晋这么辛苦,你也要让她心有安慰。永琪笑起来,道:那你呢?你不辛苦吗?带着哲哲,还成天忙当铺的事儿。
胡嘉佳道:哲哲都是曹嬷嬷和阿嬷在带。这一年,当铺的事有了定论,没白忙。话未说完,永琪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点着她的鼻子道:皇阿玛十分高兴呢,都是你的功劳。胡嘉佳觉得他身子滚烫,心里甜蜜而羞涩,道:我应该为阿哥分忧。情意绵绵地看着永琪,永琪俯下头去……胡嘉佳闭着眼睛,觉得酥痒异常,便推拒他的手,永琪笑起来,道:嘉佳,你真美!胡嘉佳冲口而出:比不上妹妹吧!才说完,就后悔了,但又无法收回了,脸立刻红了,永琪又笑。
事毕,永琪伏在她身上,她便抱着他,好奇地问了一个问题,永琪笑起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又脸红了,因为永琪说,‘不一定需要得趣’。她心想:永琪和自己尚且如此,他和依博尔定然更加鸾凤颠倒,不免为赫朱惋惜。一时为赫朱担心,一时又觉得永琪和福晋在一起时必须小心无法尽兴,委屈了永琪……忽然明白过来,问永琪道:阿哥想福晋早日得子?
永琪点了点头。胡嘉佳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还是为了依博尔,福晋真是想错了。但小心里也觉得满足了,如今,永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