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灰溜溜的退出房间,离开时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刚才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她却依然毫无所觉。
睡这么沉?
江以渐蹙眉,轻轻晃了她一下,唤她的名字:“溪溪。”
没有回应。
他开始慌了,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触及到温热后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江以渐望过去,却看到了桌子上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
视线一凝,他拿过药瓶,借着灯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地/西/泮片。
拧开药瓶之后,发现里面的药片少了大半,明显经常吃,而且已经吃过不少。
她一直都有在用安眠药。
这次又是吃了多少?
江以渐眉心拢起,握着白色药瓶的手收紧,目光复杂的落在床上熟睡的女孩身上。
———
许言溪感觉自己睡了有一个世纪的漫长,醒来时嗓子又痛又渴,干涩的难受。
外面天光大亮,她慢悠悠的晃出房间找水喝。
她半睡半醒着,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低垂着小脑袋,发丝凌乱,连客厅里多了个人都没有发现。
江以渐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守着她。
跟医生打了好几通电话,再三跟医生确认她没有事,最后问的医生有点不耐烦,却还是强撑着Jing神又重复了一遍,安慰他:“就是多吃了几片安眠药而已,药效过了自然就醒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别太担心。”
说得轻松,不是他在乎的人,他当然不担心。
江以渐眸色Yin郁的切断了通话,隔十几分钟就要去看她一眼。
他知道自己小题大做草木皆兵,可是碰到任何有关于许言溪的事,他的思维就仿佛停止运转了,根本做不到放松。
许言溪喝了半杯水,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想继续回到床上咸鱼躺。
还没来得及转身,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她茫然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慢吞吞的扬起眸,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江以渐?”
涣散的意识终于回笼,她一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你怎么会在这儿?”
面前的男人神色中有掩不去的憔悴,眼底浮起红血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嗓音沙哑:“你睡了十三个小时。”
时间被一寸寸拉长,他心底积聚的Yin暗面愈发扩大,无尽的静寂与黑暗里,最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许言溪不明所以:“什么?”
烟蓝色吊带睡裙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臂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细细的带子绕过圆润的肩,剥落出女孩子平直锁骨,以及锁骨下方起伏的雪白。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柑橘香,在清晨,如同熟透的水果,发出甜软诱人的香味。
江以渐喉咙一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深邃沉谙。
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惶惶不安,他现在很想吻她。
当然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许言溪骤然被他扯到怀里,懵了一瞬,下巴被挑起,她下意识偏过头躲。
“宝宝。”
落下的吻擦过她的发际,女孩子的腰很细,他轻而易举就掌控住,压下她挣扎的动作,却没再继续:“怎么了?”
许言溪看了他几秒,突然冒出一句话:“我还没刷牙。”
江以渐哑然失笑,抬手把她的领口整理好,后退了一步,揉了揉她的发:“乖,先去把衣服换好。”
!!!
许言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裙,而且,没!有!穿!内!衣!
刚刚还被他抱了。
绕是淡定如许言溪,脸颊这会儿也滚烫起来。
她用凉水拍在脸上降了降温度,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
不对啊,她刚刚为什么要脸红,这样显得她多纯情没有经验似的。
尽管她确实没有经验。
说来惭愧,她都二十五岁了,还没有过X生活。
感情经历也少的可怜,就跟江以渐谈过一次恋爱,可是江以渐从来没有碰过她。
顶多就是亲亲抱抱,搞得许言溪日常怀疑他不行。
有时候亲的狠了,许言溪能感觉到他的渴望,但偏偏他宁愿自己难受着,就是不肯碰她。
“你是不是男人啊?”那时许言溪气恼的用牙齿咬他,手指作乱的扯住他的脸。
“宝宝,”江以渐摁着她不让她乱动,埋首在她脖颈处平复着呼吸:“乖些,再等等。”
又等?
许言溪简直气成了河豚,大声强调:“我已经成年了。”
“知道,”他抱紧怀中的女孩,浅浅的扬起唇角:“我舍不得。”
他还没有能力许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连碰她都不敢碰。
许言溪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