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阮顿时有些脸红,轻轻捶他,道:“这□□的……不、不好。”
秦修远笑了笑,道:“哪里不好了?正好看得清楚。”
唐阮阮面上如火烧一般,将头埋在他怀中,不说话了。
她安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岁月静好,盼山河安稳,莫起战乱。
***
春末的柳枝,更加繁盛。
秦修逸驾马出城,一路上,引得岸边柳叶心驰荡漾。
“那公子真是好风姿啊!”路边的行人见了,也要赞叹一番。
可旁人却道:“那公子好似只有一只手?可惜了!”
谁知,跟着秦修逸后面的粉衣女郎,却狠狠瞪了那说话人一眼,吓得人倒抽一口凉气。
自镇国将军府出来,言芝心便一直跟着秦修逸。
他似乎有重重心事,却不愿说与她听。
言芝心一面忐忑追赶,一面又在想如何安抚。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有许多顾虑,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等了秦修逸这么多年,早就知道,此生非他不可。
秦修逸虽单手执着缰绳,可Jing湛的骑术,依然让他一骑绝尘,言芝心不得不紧紧跟上,生怕一不留神人便跟丢了。
就这样,一人飞驰,一人追赶,直到了城外的杨柳坡上,秦修逸才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回头看了一眼言芝心。
此时,已近傍晚,言芝心跟了一路,也踉跄下马,气喘吁吁。
她的云鬓被风吹得有些散乱,一脸忧思看他。
杨柳坡上,柳枝垂条,秦修逸立在其中,一身玉色华裳,成为秀丽风景中的主角。
他问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说罢,便转身,向前方看去。
杨柳坡下,是一片柳树林,微风拂来,柳枝随风摆动,好似一群舞者,在天地间摇曳生姿。
她一瞬间有些惊讶。
她闻声道:“怎么会不记得?”
这里,是他第一次,说喜欢她的地方。
彼时,她刚刚十五岁,及笄之后,秦修逸便带她来了这里。
言芝心当时还不太会骑马,秦修逸便与她同乘一骑,他两手拉着缰绳,将她轻轻环绕在怀中。
少女羞得满面通红,一路都不敢回头看他,生怕迎上他炽热的眼神。
两人在一起,走到哪,都要被人赞叹是一双壁人。
那年的春日,柳树还没有现在这样高挑茂盛,十分稚嫩美好。
就像当年的他们,未经风霜,总是无忧无虑……
言芝心的心中怅然,她转头,看向秦修逸的侧脸。
相比几年前,秦修逸彻底脱去了少年稚气,变得沉稳了不少,他的侧颜温和平静,令人一眼沉醉。
言芝心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家来提亲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修逸没有回头,淡淡“嗯”了一声。
言芝心语气有些不稳,道:“我知道,我父亲贸然来找你,是他不好,我已经说过他了……”
秦修逸低头笑笑,依旧不语。
言芝心见他这样,有些难受,她语气很低:“阿逸……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父亲不是不想让我们成婚,只是……只是有些顾虑罢了,但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是一心想嫁给你的。”
她越说声音越低,也许爱,就是会让人落到尘埃里去。
秦修逸缓缓转身,狭长的凤眸,定定地看着言芝心。
言芝心缓缓抬头,眼中有一抹患得患失的哀伤。
秦修逸低声:“对不起,芝心,让你为难了。”
言芝心摇头,道:“我回去会劝劝父亲的,我一定会让他同意的……”
秦修逸却淡然一笑,道:“不必了。”
言芝心一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再一次不要自己了吗?
言芝心咬唇不语,眼中氤氲。
秦修逸目光沉静,道:“言大人的话有理,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他微笑道:“我想好了。如今我虽然身无官职,但我有多年的作战经验,若是向皇上毛遂自荐,至少可讨一个阵前军师来当当。”
言芝心看着他,有些微怔。
他又道:“若皇上实在不肯,那我便去阿远军中,混个新兵校尉,虽难以青云直上,但至少安稳可期,也有很多的时间陪你。”
言芝心呆呆地看着他。
秦修逸微笑:“若是你不想我再参与朝廷纷争,那我们便一起把酒庄开起来,这些年,我也讨得不少经营的法门,借着镇国将军府的人脉,做到富甲一方,也并不难……每年,我们都可以找一段时间出去游山玩水,若是遇到你喜欢的地方,我们就地住下来,也可以。”
秦修逸上前一步,拉住言芝心的手,温柔道:“总之,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做什么都好。这些事你不必忧心,我会去请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