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修远心情不错,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昨日,不是让你派人送边关奏报入宫吗?”
秦忠点点头。
秦修远道:“北齐王快不行了,如今北齐陷入内乱,恐怕四皇子和六皇子很快便要兵戎相见,势弱的一方,要么跟我们借兵,要么攻我们的城,以战养战,无论怎样,对于大闵来说都有潜在的威胁。”
秦忠接着道:“所以将军便知道,皇上这时候,不但不会收回兵符,反而还要靠您平定北疆局势?”
秦修远看他一眼,道:“你倒是比之前反应更快了。”
秦忠憨笑一下,道:“那音贵人的事……就此作罢了?”
秦修远笑了笑,道:“恐怕皇帝本来就没想追究,只是不追究又怕被人诟病,我便去递了个梯子,请他下来。如今,皆大欢喜。”
“什么事皆大欢喜?”卧房的门打开,唐阮阮换了一身藕荷色衣裙,显得谪仙秀雅。
秦修远凤眸一挑,道:“这么快就好了?”
眼神中满是欣赏。
唐阮阮面上微热,道:“走……走吧。”
两人亲昵地牵着手,便出了飞檐阁。
***
而皇宫之内的气氛,便没那么轻松了。
闵成帝一手摩挲着早上送来的边关奏报,一边喃喃道:“牟谦。”
牟公公躬身,应道:“皇上有何吩咐?”
闵成帝道:“你觉不觉得,这事太巧了。”
牟公公一愣,道:“什么太巧了?”
闵成帝眼眸微眯,道:“秦修远昨日犯了事,今日一早边关奏报便送了来,朕偏偏不能动他!且他还态度极好地来认错,似乎有些……反常啊……”
牟公公眼中微微一闪。
他沉声道:“奴才以为,昨日的事,毕竟是音贵人挑事在先,不过秦将军确实是反应过激了些……”他瞧了瞧闵成帝的脸色,道:“就算夫人被陷害折辱,也是可以冷静下来,通报皇上,再等皇上做主的嘛……”
闵成帝听了,微微一皱眉,道:“这种事,倒也不该忍。”
牟公公几不可见地笑了笑,他深知闵成帝虽然在朝政之事上多疑敏感,但在爱人和亲人一事上,却与寻常男人没什么两样。
不然也不会对宁贵妃念念不忘,更不会冲动之下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牟公公又道:“嗯……还是皇上说得有理。”顿了顿,他又道:“这边关奏报,总不会是他安排的吧?”
闵成帝想了想,道:“不管是不是他安排的,这北齐之乱,都是事实。只是他如此乖觉,倒叫朕觉得有些意外。”
牟公公却微微笑了笑。
闵成帝道:“你笑什么?”
牟公公道:“奴才想起了一件趣事。”他皱纹微布的脸上,微微舒展开来,道:“以前镇国公在的时候,倒是对秦将军要求甚严,好几次秦将军犯了错,便都躲到皇上这里来寻求庇佑。”
闵成帝听了,表情似乎松动了几分。
牟公公又道:“恐怕这次,他确实是知道错了,主动入宫,一是为了认错,二嘛,便是寻求皇上庇佑的。”
闵成帝想了想,道:“这个臭小子……倒是也不无可能。”
毕竟他已经答应为镇国将军府重审无人谷一案了,照理说,秦修远的心结应该解开大半了才是。
牟公公道:“奴才见皇上没有收回兵符,还对秦将军勉励之时,他倒是听得十分认真,不像是个敷衍了事的。”
闵成帝微微点了点头,道:“罢了……”
他思绪飘回昨日……
闵成帝在沁嫔的玉樟轩休息,谁知沁嫔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她哭得梨花带雨,求着闵成帝给她做主。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音贵人将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带入了宫中,又不知怎的把将军夫人引到了那里,差点出了大事。
闵成帝便问:“音贵人去了哪里?”
沁嫔哭哭啼啼道:“臣妾不知,事发后,她便逃走了。”
闵成帝一愣,道:“你先起来吧。”
他问道:“音贵人为何要陷害将军夫人?”
沁嫔便道:“想来,是看将军夫人与臣妾投契,她想害臣妾不成,便害了将军夫人!”,她如泣如诉:“将军夫人为人和善,知道臣妾与母家不睦,十分孤单,便时常入宫探望臣妾,还给元婷元青他们做吃食……上次,为了吃食,元婷便和五公主起了争执,后来皇上便将五公主送去了皇后处,音贵人觉得这都是因将军夫人而起,便起了陷害之心!”
闵成帝听了,面色沉了几分。
沁嫔继续道:“也怪臣妾那个色胆包天的弟弟,居然被音贵人利用了……他不知道那是将军夫人,若是知道了,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的!”
闵成帝脸色难看,道:“你弟弟如何了?”
沁嫔虽与母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