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她和他似乎是很亲近的人,但他却总是远远看她,从未靠近过。
见他思绪似是飘远了,久久都未再说话。徐杏以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也懒得再搭理他,直接转过身子就要走。
但王九言明显还有话未说,突然见她转身离去,鬼使神差般本能就伸手过来要拉住人。
真的是上辈子做夫妻王九言都从未这样靠近过来碰过她,这会儿却想碰她?徐杏细长的眉一蹙,脸一沉,抬手就果决的将人拂开了。
但王九言之前病过一场,病去如抽丝。加上这段日子他先后遭受了不少打击,可能心情也不好,所以人比半个月前消瘦羸弱了不少。
方才徐杏乍一看到他时,都有些被他如今的这副病态给惊着了。
裹着身青色圆领锦袍,原本合身的衣袍,如今穿在身上都撑不起来了。他脸虽从前也白,但却是透着健康的白。而如今却是苍白之色。
但即便是这样,徐杏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这样推搡他一下,王九言竟然脚下就站不稳了,跟个被风吹起的柳条似的,轻飘飘就往一旁湖里倒去。
徐杏惊呼。
她发誓,她是真的只想拂开他来拉自己袖子的手的,她没想过要推他落水。她虽恨王九言,但也没到要害了他的地步啊。
徐杏见状,本能的反应就是提着裙子跑去湖水边。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要拉住王九言的手,拉他上岸来。
徐杏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王九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略熟悉的声音:“你先回去,暂时避开。雁奴,你去陪着杏娘。”
那道话音才落下,徐杏就被一股力量从湖边抱开了。太子只用一只手拦腰圈住她,然后稍微一提力,就轻而易举将人提到了离湖边有点远的岸上。
徐杏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雁奴拽着手跑了。
直到跑得离湖边远了些,雁奴这才说:“我刚才和父王都看到了,他落水不怪你。”
有太子在,徐杏倒不怕王九言会出什么事。
只是听雁奴这样说,徐杏好奇问他:“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雁奴一边答徐杏一句,一边拉着她手往一处八角回亭上去。亭子居于高处,这里离湖边又不算很远,所以,他们二人坐在亭中,能把不远处湖边的一切都看在眼底。
彻底歇息下来后,雁奴才又说:“我和父王给外祖母拜完寿后,立马就回头来找你了。但看到有人在和你说话,我们怕打搅到你,就暂时没出现。”
当时离得有些远,雁奴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这会儿雁奴当面问徐杏:“他和你说什么了?他肯定惹你生气了!”
又说:“他和徐二娘好,和徐二郎好,和你又不好,他干嘛来找你。是不是为难你了?”
徐杏笑着摇头:“没有。”她和雁奴解释说,“就是突然遇到了,说了几句而已。就是他想和我做朋友,我不愿意,他拉我我就推搡了他一下。谁知道,他就失足落下了水。”
雁奴紧张兮兮的望着徐杏:“你真的拒绝了他?不和他做朋友?”
徐杏笑着抬手刮了下雁奴挺翘的小鼻尖:“对啊。我已经有雁奴了,有雁奴一个朋友就够了。朋友不在多,真心才行。”
雁奴高兴,但多少知道收敛着些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得太过。
如此这番,他也早忘了要问徐杏那日山上发生的事了。这会儿郑府的仆人围了许多在湖边,甚至连女眷们都惊动了,围了过来好几个。
太子是把那边的事彻底处理好后才寻过来的,他寻过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
见人从亭下往上拾阶而来,徐杏忙站起了身子。等到太子负手踏足亭内后,徐杏朝他行了拜礼后主动问:“王公子如何?”
太子目光转向她,冲她点了点头,淡淡启口道:“放心,他人无事。府上已经派了府医给他把过脉,救得及时,无大碍。”
徐杏松了口气说:“虽说不是我推他下去的,但多少也和我有些关系吧。总之,他人没事就好。”
既然提起了这个,太子索性直接问:“他和你说什么了?我看你当时气得不轻。”见她一时沉默没答话,太子则弯腰于一旁石桌边的石凳上落坐,然后再抬眸看向静静立在他身边的人,继续说,“孤听说,王徐两家近来闹了些不愉快,可是他为难于你了?”
第34章 第34朵杏花
方才离得不近,但也不远,雁奴是幼童,又才习武不久,听不到徐杏和王九言在说什么正常。但太子自幼习武,自是早习得一身好本领的。
哪怕没有听得真切,半听半猜,太子也是差不多能猜到刚刚二人说话的内容。
这会儿却当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问徐杏,多少也是有试探她的意思。太子想知道,他能不能成为她的倚仗,成为和雁奴一样,值得她信赖的人。
太子虽然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在,但多少还是不死心的。他想求个真相,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