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指在樱唇上一点,“我要赏你。”
公主自高自大,阿弥伺候了多年,早已懂得如何去迎合讨好她,“阿弥不要赏赐,只要君主念着阿弥一点半点就心满意足了。”
荥阳正是爱极了他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对他的喜爱也就胜过任何人,从渤京到东南,行动坐卧总和他在一处,惹来多少闲言碎语,她也毫不在意。
公主身份尊贵,无人敢指摘,人微言轻的阿弥却成为众人口诛笔伐之人。
究根结底,崔庆之和阿弥都没错,荥阳按着自己的说法也没错。她年少时就痛恨梁帝用情不专,冷落母亲,发誓要成为主宰他人命运的人,做粉黛中的须眉丈夫。
荥阳对崔庆之不算讨厌,也算不上喜欢。当初崔庆之救她于大火,成婚后二人也有过浓情蜜意的短暂光Yin,然而崔庆之的无趣,不能满足荥阳对新鲜刺.激的渴求,对他失去耐心。夫妻性情不合,也就渐行渐远,到东南后直接分居两地,各过各的。
崔庆之懊恼荥阳的不忠不贞,因为利益的牵制,也确实不敢动阿弥分毫,但外臣嘲弄的声音此起彼伏,质疑他夫纲不振,崔庆之颜面有损,此后凡有人向他献纳美姬,来之不拒。
这次的表章被驳回,崔庆之义愤填膺,奋勇击敌,取得小胜一场,总算扬眉吐气。
和将士开宴豪饮,醉酒后的崔庆之拥着丽人,无意间道出了他的狼子野心。
他道:“美人虽好,只能解一时之欲,远不如壮丽山河让人心动。”
在场的都是他心腹,却还是传到了荥阳耳里,荥阳心生警惕,细思之下,果断打消了回京的念头,决意按兵不动,牢牢占据东南要地,他若是真敢有异心,自己也好出手应对。
内忧外患,渤京的朱家已经焦头烂额。
东宫空悬,人人自危,除却岐王一党,废太子梁羡也是担惊受怕,整日草木皆兵。
辜妃对此不解,梁羡道:“右昭仪担忧储位会另易他人,为防意外,定会杀我兄弟几人。”
他十分担心,夜间会有人趁熟睡袭击,于是命府中甲卫整夜巡逻,轮流守在寝房外,没想到他的忧虑应验,夜里果真有蒙面之士潜入府邸,好在他早有防备,只是受了惊吓,而伺候他的姬妾死状却无比凄惨。
派去的人都没得手,右昭仪气得大发雷霆,连夜出宫往朱府去,催促曹国公朱蔷尽快部署,扶持梁宽登位。
密谈了整夜,天将明时才偷摸着回宫,右昭仪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出宫,进朱府,说的什么话,早有人看去听去,她前脚回宫,后脚就将她的一言一行报给仲璜。
仲璜道:“右昭仪急着要捧她儿子继位,那我们就助她一助。”
她耳语几句,那人微笑点头,领命离去,将仲璜的意思传给收夜香的内监,内监传给内禁宫女,宫女转述给燕寝内监,散播闲言。
一传十,十传百,半日不到,宫中传遍了右昭仪在宫中豢养僮男的丑事。
右昭仪惊闻,责问了宫中一干人,都称不知情,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派人去探燕寝动静,回来只说陛下似乎还未听闻。
右昭仪刚松了一口气,心又立马揪了起来。如果陛下突然得知,对梁宽极为不利。
这样一想,坐立不安,把燕寝的人一个一个地传过来敲打,让他们看该看的,说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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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上天腰细腿长脑子还好使的翻脸女太尉×索要青春损失不成反被草的暴脾气诸侯王
姐弟恋,很萌哒。
第88章
恩威并施, 自以为把宫人的嘴都堵严实了, 才把一颗心稍稍放下。
但夜里想起来,始终烦躁不安, 总也睡不着的,唤来心腹, 问曹国公几时入宫,多催几次。
曹国公掌握着渤京禁卫, 要在宫中布防,还不是小菜一碟,这样拖拖拉拉, 多半是犹豫不决。
然而京畿卫士频繁征调,持续半月之久, 已经是朝廷荡迭的异象。
目睹繁华多年的京衢在短短几年间陷入纷乱,伫立在宫门前的章冉长叹了三声,摇首道:“国不像国,君不像君, 臣不像臣,完了, 大梁要完了。”
宫门司阍上来驱赶斥道:“哪来的叫花子,皇家禁地岂容你胡说八道, 快滚。”
“我是要滚, 只是我滚了, 你们别想再找到我了。”说罢, 章冉一阵狂笑, 掀了头上戴的竹笠,大步离去。
她出了城门,一步未停,直接逆江而上。
身后的禁卫紧追不舍,口中呼喝道:“抓住她,陛下有赏。她是潜逃的罪臣章冉。”
路人皆惊,章冉是谁?大将军章函独女,皇后信任提拔的内谏言,是大梁的忠贤之辈,据闻多年前因触怒龙颜而被生剜一目,在狱中凄凉而死......
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