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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渣渣女帝已经开坑……
可以看了哟!
第79章
回转到正堂,主宅上下缟素披覆, 奴仆皆着生麻, 和未尽的雪融为一体, 处处透着肃穆的气氛。
周凛虽有遗言要从简,適室正堂还是清出来,点了白烛, 供牛羊豕三牲,搭起灵堂家祭, 供人吊唁。
家中唯有迦南和宁戈二人可做主, 周凛病急时,已叫奴仆预备后事, 最重要的衣衾棺椁都准备妥帖,但到了节骨眼上还是难免慌乱。
韫和有孕,且还在不稳定期, 情绪极其低落沮丧,不宜再受波动。迦南不允她Cao持丧葬,因此她只能从旁协助, 做些轻便小事。
只是她这里才将拿起, 就有人替过她的手。正是忙到无暇抽身的赵君湲。
老人病逝, 他着重孝,每一道程序都费心出力, 迦南待他虽不如先前冷漠, 但也算不上热情。
韫和心头烦郁, 没心情理会于他, 蹙着眉头走到灵前跪下,黍稷梗燃烧着,滚烫地映着脸膛。
择了时候,祖父遗体入殓,移入棺椁,已经停棺于正堂,棺旁竖一面引魂幡。
嫤和小脸烫红地望着她,“祖父怎么了?”
韫和没有说话,摸摸她的脑袋,心底五味杂陈。
祖父生前有封爵轩冕,贵禄田宅,死后也该有棺椁三重,百步墓地,螭首gui趺,如今却只得一口薄棺安置。
廊下的雪风吹了一夜,山巅隐隐现一抹亮色,约摸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大亮。
宁戈脱下外面的孝服,和母亲辞别时又悔又愧。祖父停灵七日,作为长孙,又是唯一男丁,他本该居丧。
“眼前应付要紧,你别误了事。”迦南催他快走。两方对峙,日夜坚守,若是车骑将军临时点卯,必然生疑。
宁戈叩首告别祖父,一路下山,又是几日不能来。家中就几个妇人,许多不便,狄风等人又要应对朝廷大军,除了狄融,只能让自己家中仆妇协助料理后事。
赵君湲和狄融轮流守了两日的灵,到了第三日上,僧众念经礼忏,放焰口。
韫和脸色已然蜡黄,仍是坚持和母亲一道跪灵,迦南心疼,“难为你了。”
韫和摇头,“我没事的。”她自己有分寸,知道不能久跪,体力不支的时候就会去歇息。
赵君湲这两日昏天黑地地忙,都没怎么闭眼,还是时刻挂念她的状况。今日看她面无血色,心底牵挂,又不好去惹她心烦,私下吩咐奴仆给她煮了安神的热汤。
好在韫和不会和身体过不去,吃的喝的都能下咽。唯独一点,就是特别容易犯困,每每她来跪,都似没醒,偏要撑着跪足半个时辰才肯去歇。
赵君湲不知里面缘故,只以为她是累的,等她睡熟之后,进来坐在榻边。
分开的这一个多月,她又清减不少,脸上已见棱角,虽然憔悴不堪,容貌却清丽鲜妍,似乎更胜从前。
大致不大舒适,她眉间若蹙,略略翻了个身,蜷缩起来,晾了胳膊和手臂。
赵君湲把被衾揭了一个角,把手放进去,抬眼见她白皙的脖颈一片红,剥开衣襟,赤红一直延伸到胸腹,越来越严重。他脸色一黯,忙叫人请了疾医来。
疾医诊了片刻,下了定论,“是生麻磨的,不要紧,过阵子就好了。”
赵君湲皱眉,“红成这样,不用药怎能见好。”
疾医摇头,“是药三分毒,娘子体内寒气还未排尽,怕危及......危及身子,不宜用药。”
夫人早有叮嘱,要隐瞒此事,他险些说漏了嘴,还好及时,把话圆回来。不过他瞧着,这位宋国公脸色Yin沉沉的,很是糟糕呐。
他提到寒气,自是上次吃药惹下的,赵君湲心中含愧,讷讷无言,让人走了。
韫和又蜷缩成小小一团,他把腿顺直,拢好被衾,细看了几眼,抬手抚上柔润细腻的面颊,胸口那块无比钝痛,前所未有。
“犀娘,你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他轻声道,夹着失意落寞的叹息。
雪融化后,春日露了模糊的脸,缕缕阳光斑驳洒落,倾在韫和面上,朦胧中,似有一只手,温和地摩挲她的口鼻。
韫和嘤咛了一声,缓缓睁眼,不适地挡了挡光,脚下已迫不及待地摸索地上的鞋。
嬷嬷闻声进来,替她穿了鞋,又到灵堂上守了一阵,用了几口水,到了傍晚。
在隔壁暂缓的间隙,范承善过来,说是有事和她梳理。
韫和道:“范叔叔,翁翁交代的事,您直言罢。”
范承善熬了几宿,眼圈浓黑,听她这话,也不拐弯抹角,“不瞒娘子,家翁留下能用的家资已不多了。长公主南渡要用到的数目庞大,娘子这里......兴许要吃些苦。”
韫和不担心吃苦,只是不大明白其中的变故,“怎么回事?”
范承善道:“圣人龙体欠佳,辍朝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