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是最消食的,这的确是条可经考供的真谛。
沿途的街头被夜色拉得老长,其作为点缀的霓虹灯,像极了江今序和迟请青交换戒指的那天。
月亮保守了爱意,他们的心尖儿泛起涟漪打转。
是黑夜的亮敞,是亮敞的黑夜。
江今序不由钻空子发了个呆,沙面上的那行字又从脑海弹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过了一遍又一遍,就像以前,他对迟请青是看得见,却碰不着,只能通过臆想,构造段完美的关系。
连这里的灯光都偏爱迟请青,打在他身上,显得他比旁人出色许多,江今序又怎么会不喜欢、不为他而心动呢?
路边的小摊吆喝不绝,烧烤带起的白烟勾起了胃的空虚。
迟请青买来些烤串,他又嫌夜晚吃这些会鼾了嗓子,遂准备再来点什么喝的。
在众人突然汇聚来的目光中,迟请青缩回了在一排排果汁瓶徘徊的手,只得默默放弃,大义凛然挑了两罐冰手的啤酒。
付账的时候,迟请青的手机一个劲儿滴滴不停。
“是工作室里的朋友,”迟请青抹干净了的水珠,再将啤酒递给江今序,“我跟他们提过你,说我还在追。结果他们就非闹腾,让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们看看,可烦人了。”
江今序扯开了拉环。
“我….,”迟请青盯着江今序的指骨,他反向拽着拉环,“可以和他们介绍,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清爽的啤酒下咽,江今序的喉结连滚几下,却没有给出回音。
酒ye明明浸润了不少喉咙,可江今序依旧觉得那里干涩得发疼。
是他非要固执的一头撞定了迟请青,都头破血流了,还不知疼,使劲儿撞、转着弯儿撞。
迟请青知道这个话题有些自讨没趣,他咂了咂嘴,连吃两串烤脆骨,以此来堵住嘴,掩饰冒犯江今序的尴尬。
下唇因咀嚼糊了很多孜然末儿,故而变得油汪汪一片。
江今序摇了摇手里见底儿了的啤酒,再路过垃圾桶时轻轻把它扔了进去。
他转头去看迟请青,迟请青已然失了方才干烤串下肚的气势,他被后来涌起的辣激得频频伸出舌头,又在不得缓解中稀里糊涂的卷回口腔,整张脸愈发涨红。
情急之下,那瓶他一直抗拒着的啤酒倒成了最好的底牌。
本就酒量奇差的迟请青撇开酒罐,他呛了好几声,咳嗽的像是要把肺震出来才罢休。
迟请青眼中的世界一度在飘,直到视线彻底锁定了江今序,周边才如同找到了定位针,不再旋转。
“笨,是牛nai解辣,”江今序既无奈又好笑,他扣住迟请青的手,以防醉酒了的人不识路,走丢了还不自知,“回去给你温一杯。”
“回家….,”迟请青晕头晕脑,江今序那么长一段话,经过他大脑的过滤提纯,使他只会呆呆的抓住关键重复,“要一起回家。”
大抵是醉意会钻着交融的体温传染,江今序也逐渐不再清醒,他絮絮叨叨讲起小时候家里给江约珂买的酸nai宁愿放坏了都不分他喝,还有他像个屯粮的仓鼠,在床底偷偷藏零食,以防挨饿的事。
迟请青就在旁边,安静的一言不发。
江今序暗嘲自己,心道喝醉的人又能把话听进去几分。
可偏偏就在江今序谈到自己在高中时给迟请青递送礼物,恍生出种当了替身的错觉,迟请青忽然拽紧了两人牵着的手,反客为主揉搓起江今序的手背,后而得寸进尺,用掌心一点点把江今序整个手给包了起来。
不知是辣意未褪,还是醉酒催热,迟请青的体温偏高,倒显得江今序是手冷的那方了。
迟请青舔了舔仍然红肿的唇,企图进行交换,暖热江今序。
路边有卖糖葫芦的摊子,迟请青想给江今序挑串,又怕口味不合江今序,一时间,在选板栗还是椰蓉夹心里犯了难。
酒Jing延迟了大脑的思考能力,迟请青黏着、缠着江今序完全是出于本能,而对上选择题,他又切回了放空状态。
江今序走了过来,他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有什么话将要出口。
迟请青混沌的思维猛然连成一条清晰的线,他有预感,下一秒,江今序要以不爱吃甜为由拒绝他。
“两份都打包,谢谢。”迟请青捋平舌头,抢在江今序前,付了账,心满意足的抱着盒子,牵回江今序的手。
….
迟请青走路的步子越来越绵软,他所有的发力动作都依附着江今序。
感官慢慢被蚕食吞并,一阵天旋地转,迟请青被江今序背了起来。
俗话说,一沾到温柔乡,爱人的气息近在鼻尖萦绕,人便会不由自主卸下警惕,懒懒瘫软在他身上,破茧而出的欲望唯有浓烈的撒娇情绪。
迟请青也是如此。
他半瞌着眼,肆意的在江今序后颈嗅来嗅去,好像供他生存的并非氧气,还一定要有江今序的滋养。
路线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