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昏过去的迟请青送回家时,江今序依据正常脑回路,直奔房子里的卧室。
可打开卧室的门,江今序才发现,这间主卧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的痕迹了,除了一张铺开的床单证明这是床外,主卧里连个枕头都没有。
很干净很空荡,却又失了烟火味儿。
家都不像个家。
江今序只好让人委屈下,躺在自己怀里,后拨通了经纪人阮净琳的电话。
女声从听筒传来,问是不是迟请青不舒服,需不需要送到医院。
江今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松开攥着的拳,问她迟请青平时睡哪。
阮净琳闻言一愣,便老实交代自从他走后迟请青经常失眠,没有怎么沾过大床了,大部分时间都睡在书房的小沙发上,也方便他有了灵感及时工作。
江今序久久没有接话,阮净琳还以为信号出了问题,连着“喂喂”几声。
江今序从沙发扯来了这人的被子,将主卧稍稍打理一遍,再给人掖好塞进被子里面。
…..
“房子太空了,”喂完粥,江今序帮迟请青叠了叠换下来的衣服,“怎么不请个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炖点汤,补补身子?”
“啊?”迟请青低头捏了捏睡衣边角,这不说炖汤还好,一说起来,他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以前住院时江今序非常贤惠,天天变着法子给他炖补汤。
想喝江今序煮的汤。这是迟请青大脑断线重连后弹出的第一个念头,但也只拘束于念头,有些话他不敢贸然出口。
江今序倒是看透了床上扭捏着的人的心思,便遂了迟请青的愿望:“还是我来炖吧,不过,这几年我在国外很少下厨,如果厨艺退步明显,可别嫌弃。”
迟请青遮在被子下的嘴不自觉勾了勾。
晚上,果不其然,迟请青把主卧给了江今序,自己溜进书房,嘟囔着不困,先去写写歌助眠。
而写歌的人按捺不住澎湃的心,在江今序关灯两小时后,悄悄把拖鞋晾在房间外,赤着脚不发出丁点儿响声,摸黑进去看江今序。
这一看就收不住限度,最初迟请青歪头趴在江今序枕边,想上手又怕将人惊醒,自个儿还得发挥演技装作梦游回去。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这过程虽也谈不上容易,但迟请青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干脆挤进江今序的被窝,轻轻的用鼻尖去蹭他的人中。
近在咫尺的唇瓣是漆黑中最致命的诱惑,迟请青眼神迷离,险些就冲了上去,来段渴望已久的纠缠。
但睡梦中江今序的呢喃将迟请青的理智拉回警戒线,最终,迟请青能做的不过是用指腹碰碰江今序的唇。
“我今天心情很好,”迟请青半环住江今序的腰,如蚊子哼,“可能是因为家里打扫得很整洁,可能是因为今天写歌很有灵感….也可能单纯的是因为,你回来了….”
说罢,迟请青从江今序的被窝中全身而退,不发出动静的把门关上了。
关门后,江今序翻了个身。他睁开眼睛,呼吸声明显加重,他把被子蒙在头上,试图冷静,不让走掉的人发现异样。
第二天江今序自然践行要给人补身子的承诺,况且他刚回来,新的住址也需采购不少东西,便答应了和迟请青一同去商场。
这座商场因装修气派,在旅归的知名度很高。
进门便迎来双层电梯,迟请青本能感到害怕,犹豫半天踩上格不是踩下格也不是,后面的人传来不耐烦的催促,迟请青茫然的给他先让了位置。
江今序知道,由于小时候的Yin影,迟请青对电梯的恐惧不减反增,唯有牵着他的手引路,才会放松的踩格。
看出他的逞强再加以安抚的,迟请青生命里,只出现过江今序一人。
又一格电梯过来,迟请青半闭着眼,迈出脚的同时,江今序主动扣住了他的手,小声哄道:“乖,不怕了。”
这招百试百灵,让迟请青回忆起两人第一次约会,江今序也是这样包裹住他的手,一遍遍不厌其烦喊着别怕。
双层电梯到了尽头,江今序松开了手,不经意说句:“还是老样子,以后我走了怎么办?”
奈何商场人声嘈杂,迟请青听得不真切,反是把江今序扣住的那只手放进兜里,试图保存两人手掌交换的余温。
进入超市,迟请青首先想到的是去冷藏区买江今序喜欢喝的酸nai。结果这会儿超市搞起了促销,巨大的人流量把两人冲散,迟请青猛然想清了乘电梯时江今序说的那话:
——“以后我走了怎么办?”
迟请青莫名涌上一阵惶恐,他感觉到后怕,就像江今序说完这话,就会立刻抛下他。
愈是紧张迟请青就愈手足无措,他拎着几袋酸nai,瞧着流动的人群,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要不要用超市广播找找走丢的迟小朋友?”正当迟请青焦虑之际,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江今序轻言细语,把呆住的人圈回视线范围内。
直到走出超市、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