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膝一弯,要跪下去时被人一把捞起,陆霖已至她眼前,俊俏的五官在她面前放大。
满面怒容近在咫尺,沈钰清突然前倾,踮起脚一个吻印在陆霖嘴角。
下一秒被陆霖推开,那种极度失望比海浪更汹涌一层一层叠加在心头,满心不甘,让陆霖整张脸扭曲到极致,他冲沈钰清狂吼,“谁都行?但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你啊?!”
他声嘶力竭,几近奔溃…
但受够了两人间事情败露的担忧和害怕,当事情真的在眼前发生,沈钰清比想象中平静。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那句话,只觉得声音镇定的不像话。
她说,“陆霖你别这样,我们好聚“好”散…”
陆霖推开她,回退两步,先是茫然不敢置信,慢慢变得震惊那些被愤恨冲散的理智回归,陆霖仿佛才想起,眼前的人,害的他家破人亡,与他隔着血海深仇,是他这辈子起誓要手刃的敌人!
“是你吗?”直到现在,陆霖都不信,只要沈钰清说她没有,他就信。
但沈钰清伸出双手手腕停在空中,上面的锁链叮当作响,“陆霖,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明白吗?”
“你不是做梦都想报仇吗?现在仇人就在你眼前,不报仇你甘心吗?”
“你——闭嘴!”陆霖瞪着吓人的眼睛,捂住她的嘴,死死捂住——
陆霖气疯了,将人连蒙带拖扔进收押室,重重一把关上铁门,“看样子你还不清醒,等两天我再…”
他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了,甩手离开。
说是收押室,其实是陆霖让人另外收拾出来的房间。
与牢房不一样,比普通房间要小,也没窗户,铁门一关,里边什么光亮都没有。
沈钰清倒情愿他将自己关去地牢里,起码比这里宽敞,她也才知道她居然有幽闭症,这房间让她觉得压抑喘不上气来。
陆霖怒气腾腾回到书房,一把将案桌上的资料全部扫在地上。
那圆滚滚的卷轴滚到他脚边,绳索掉下散了开来,他顿了下捡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伪证。
右下角鲜红的“国师金印”四个大字。
晚上的时候丘神君来了,问他怎么处置沈钰清的事情。
如今一提到沈钰清,他就大发雷霆摔了茶杯。
杨铁牛因为给沈钰清求情,现在还跪在长院外,已经三天有余,但陆霖不打算理会他。
他此时指着卷轴上的字迹,死死瞪着丘神君,“你说这些长篇大论怎么可能是她写出来的?”
他声音拔高,咬牙切齿,“她斗大的字都不认识,能写的出这些混账玩意?!!”
第52章 赐婚
陆霖又来了,来瞧沈钰清。
但沈钰清手枕在脑后,整个人朝里侧躺,不怎么理会他。
这次陆霖情绪收敛了许多,过来在床边上坐下,去瞧她的后脑勺,“还不愿意跟我说真话?”
沈钰清没动。
陆霖突然在她身后躺下来,两人身体挨着身体,是许久没有过的亲密。
但沈钰清僵硬着身子往里靠,被陆霖手臂拖出来抱在怀里,无论沈钰清如何挣扎他手劲不减分毫。
沈钰清重重睁开眼,“陆霖你疯了吗?”
“疯的人是你!”,陆霖将人压在怀里,脑袋抵在她头顶,“沈钰清,你到底还藏着什么?”
她脑袋朝内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段僵持纤长的脖颈。
两人僵持着。
陆霖直接扳过人下颚,“沈钰清,你急着要领罪,不就是怕我继续查下去吗!”
沈钰清周身被他控制,一动不能动,只眸色忽明忽暗,是要发怒的前兆。
陆霖一点也不怕她,Yin沉着脸,“当年旧太子如何死的?老皇帝怎么会突然驾崩?你拼命想藏着掖着的东西,当真以为我查不到吗?!”
“陆霖!”沈钰清胸口起伏,瞪视近在咫尺的人,咬牙,“别查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怎么够!”陆霖欺身下去,突然赌住沈钰清的喋喋的嘴。
他吻得很大力,拼命碾磨啃咬,压着人抵死缠绵,仿佛要把所有恨意都消磨在这个吻中。
直到嘴腔内尝到血腥味,才停下,恨恨盯着沈钰清,摸她嘴角被咬伤的红痕,要哭了的表情,还非得扯着嘴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深明大义?你就不要了我了吗沈钰清?”
他深埋沈钰清头颈之间,控制欲十足紧捏人后脑勺,“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沈钰清双手被束,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只得被迫仰着头。
“陆霖,是我错了”,每次两人吵架,最先道歉的都是陆霖,这次换了沈钰清。
她因为陆霖身上的寒意颤抖着,睫毛像蝴蝶煽动翅膀,细微的表情显示她在崩塌,“别查了,查下去对你没好处。”
身上的人沉默许久,周身空气都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