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景汐便下了楼,跟掌柜的说了加点一个沸腾鱼,转身准备上楼去,却突然有些内急,便去酒楼的后院方便了一下,可谁知,竟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男子蹲在地上靠在墙边。
她想定是喝醉的人,赶紧离远点,经过那男子之时,那男子却略微抬了抬头,沈景汐一看,竟是她那前世之丈夫——蓝衡。
只见他面容憔悴,神色悲摧,似乎哭过一样。那蓝衡显然也看到了她,柔声说道:“景汐,是你吗?”
沈景汐心中只是一惊,低头看着蓝衡:“王爷,何必如此。”
蓝衡眼中的光似乎顿时黯淡了下去,喃喃地说道:“是啊,何必如此,如今景汐又怎么会跟我说话,她肯定恨我将沈景泠娶回了家。所以她才不肯跟我的人回王府。”
沈景汐瞧他的样子,甚为可怜,想那蓝衡一世威风凛凛,作威作福,何曾有过这般落魄,沈景汐忍不住弯下身子,只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她皱了皱眉头,说道:“王爷,我听闻现如今王妃贤惠持家,将王府事务料理得这般好,况且……她有了孕,想必你们的感情……也是恩爱非常吧,你不应该再惦记着过去的人了。”
那蓝衡却一把抓住沈景汐的手:“你知道吗?我初次见你,你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裙,像一个仙子一样出脱可爱,我那时才十五、六岁,竟一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还担心了好久,怕你以为我是个傻子。”
沈景汐听了这番话,也忍不住回忆起那初见的时光,略微有点出神。
蓝衡见了她这个样子,竟又得寸进尺,伸手将沈景汐搂到怀里,低声啜泣起来:“景汐,此生,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是吗?我日日看着那沈景泠,只求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你的影子,你可知道,我好想念你。”
提到沈景泠,汐儿又一下子回过神,想起前世自打她第一次滑胎,身体受了折磨,容貌似乎一夜间老了许多,那蓝衡便开始宠幸起如花似玉的沈景泠,后来,不仅是沈景泠,他竟纳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妾室,如今竟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痴情的样子,真是受不了。
沈景汐刚想推开蓝衡,却突然动了点坏心思,伸出手拍拍蓝衡的后背:“王爷,你莫伤心,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
这时,沈景沐见沈景汐一直没回来,便下楼来寻她,却正巧见到蓝衡抱着沈景汐不放,他刚想上前去将蓝衡揍一顿,可竟看到沈景汐拍着蓝衡的后背,柔声安慰他。
沈景沐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沈景汐没有看到他一脸落寞的神色。
那蓝衡听到沈景汐如此柔声细语,心中一阵欣喜,这苦rou计得逞了吗?却装作一脸悲伤的样子,放开汐儿,说道:“景汐,抱歉,我冒犯了。”
沈景汐轻言轻语道:“没关系,王爷您是喝多了,赶紧让下人送您回府休息吧。”蓝衡点点头,看着汐儿,一脸柔情似水。
等沈景汐上了楼,却发现沈景沐不见了,侍卫们说他去寻她,汐儿心里一想,糟糕了,难不成被沈景沐看到她和蓝衡抱在一起的样子了。于是也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这算是个什么事嘛?没坐一会儿,便都走了?”
沈景汐回到家中却没见到沈景沐,下人们皆说他并未曾回来。于是便坐在书房等着他,不知不觉竟趴着睡着了。
那沈景沐却因为心情郁闷,也不知该去哪里排解,便去找了吴明熙。
吴明熙也甚是刻苦,又在挑灯夜读。
沈景沐不解:“你不是知道今年会考什么题吗?”
吴明熙笑笑:“我不仅知道考什么题,而且还知道那第一名是如何写的。但这有什么用,我还是得认真准备,想想我的这篇文章该怎么写。”
沈景沐叹了一口气:“这科举考试,简直比佛经还难捉摸。对了,你当年考得怎么样?”
吴明熙说:“前生我原本应该去年便参加考试,运气也不错,拿到了甲等第三名。”
沈景沐惊叹:“你这般好成绩,应该入翰林院,怎么却进了兵部?”
吴明熙说:“还不是我那好兄弟蓝衡搞得鬼。好了,别说他了,你今日怎么过来了?还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像你啊。”
沈景沐坐下来,说:“你找的那个舞姬,不知到底教了我妹妹什么东西,我似乎觉得她变了许多。”
“哪里变了?”
“她曾经是个又善良又端庄的女孩子,可现在,却似乎总是有些坏坏的,怎么说呢?好像过于机灵了点。”
吴明熙抚掌大笑:“说说看,她怎么个坏法呢?”
“我刚才看到蓝衡喝醉了酒,搂着她,她竟也没有推开。按道理说,她和蓝衡确实之前是情投意合,可如今蓝衡已娶了泠儿,她不应该再和蓝衡有什么纠缠,如果她一时舍不得这之前的情意倒也罢了,可你知道我竟然看到了什么!我看到她虽柔声安慰蓝衡,却偷偷地露出一脸坏笑!”
吴明熙听罢,低头沉思了片刻,说:“我本想问她,是否也是重生之人,可你似乎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