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心转意,决定不跟着王府的人回京城了。”
“莫非……沈景汐她也?”
“她今年生辰之时,我也送了她一道平安符,和你说的那个一样,写了十六个字。”
吴明熙笑道:“你这人也够用情不专的,到处画符送人。”
“你这什么用词!什么叫做用情不专……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可能是我的好友。”
“别可能是,都说了我们有同榻之谊了,而且都赤膊相见过了,你那道伤疤也曾给我看过,还什么可能是好友,就是好嘛!况且,她也不是你亲妹,你们家不是以为蓝衡才是他亲兄,因此才调包,换了沈景泠嫁入王府吗?”
沈景沐皱皱眉头,心想自己真的是话很多,居然将这么多事情都跟这人讲了。
吴明熙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便说:“其实也不是你主动告诉我的,是你晚上总说梦话,我依稀听到什么汐儿,在我逼问之下你才告诉我的。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也有必要告诉你。”
“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总是活过一场的人了,知道的总是要多些的。但是这件事,也是我临死前才得知,是蓝衡派人将我暗杀,而理由是——他并不是真正的小王爷,真正的小王爷,是你。而我,却是沈家之子。当年,你被王府丫鬟抱去沈府求救,丫鬟将我跟你替换了,我被王府的丫鬟抱了出去,被养在了吴家,而他,才是吴家的亲生儿子。后来王府来接人,吴家生计艰难,想给儿子谋个好出路,便将他送了回去。”
沈景沐顿时如同晴天霹雳,半晌没有吭声。原本沈昌耀和小沈夫人不想将掉包之事告诉旁人,怕生出枝蔓,只是沈景沐乃眼尖之人,他当日见到王府掌事婆子和一个妇人神色慌张地来到沈府,便留意了。于是,她们与沈家大人和夫人谈话时,沈景沐便偷偷听了去。
所以他知道为何沈家决意要拆散掉景汐和蓝衡,并不是沈家下人们传言的那样,说沈老爷听了小沈夫人枕边话,要让小女儿沈景泠嫁入王府,而不顾亲生女儿沈景汐。
但他只知其一,却并不知道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如今听吴明熙这番一说,虽然说得天衣无缝,仿佛真有其事,却不免心生怀疑,不知可否相信眼前人,于是便淡淡地说:“这么说来,我们是拆散了景汐他们一对佳偶了。”
“什么佳偶,你心里真这么想?你可别内疚,那蓝衡可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不是挺中意那沈景汐的吗?何苦要将她送与旁人。”
“莫再胡言乱语!我只当她是妹妹。”
“好吧好吧,算我胡言乱语。”
“那你有什么打算?”
“这些日子我也想了想,可能有三件事情吧。想尽办法打压蓝衡的势力,让他无法派人杀我,保护我自己,此其一;照顾好我真正的亲人,比如沈景汐,此其二。最后一件事,我想也是最重要的……”
“什么?”
“第三件事,就是求你赶紧给我再写个平安符,我放在身上以防万一,另外,我觉得你这人从小在寺庙中修行,跟我们平常人不一般,我准备时刻跟着你,主要也是为了保平安。”
沈景沐一脸嫌弃,心想谁稀罕你一个大男人成天跟着我。
“还有一事,我猜想景汐可能也是重生的,但是既然她不想说出来,我们就不要逼问,毕竟,她的前生,进了王府,应该过得很凄惨。”
沈景沐点点头,没有言语,眼神中却满是疼惜。
第二日,沈景汐主动向卢大人提出,想要聘舞姬为师,教自己舞蹈。卢大人欣然同意。于是吴明熙和舞姬便住在了府上。
沈景汐天生筋骨柔软,恰恰是一个学舞的好材料,进步神速。那舞姬对她赞不绝口,决定要将毕生舞蹈上的心得体会都交予她。
秋尽冬至,转眼三个月便过去,这些时光里,沈景汐学舞,吴明熙读书,准备科举考试,而沈景沐则翻遍佛经,想找出平安符致人重生之奥秘,但在任何佛教典籍中,都找不到那平安符十六字的由来。
这天,沈景汐邀请卢大人等人,欣赏她学成的一支舞。音乐缓缓响起,两位蒙着面纱的仙子翩翩而至,时而妩媚,时而飒爽,简直惊叹了在场所有人。由于蒙着面纱,两人又不停变换位置,竟一时分不清谁是景汐,谁是舞姬。
一曲终了,两人放下面纱,只见那沈景汐星眸竹腰,姿态妩媚,与三月前的举止端庄,神态羞怯的闺阁小姐竟恍若两人。
卢大人抚掌大赞:“汐儿,我竟认不出你来了。”
沈景汐问沈景沐:“哥哥,你看我如何?”
沈景沐何曾见过妹妹如此样子,竟有些走神了。吴明熙看着沈景沐的样子,不由抚掌大笑。
而沈景汐却又一扭头,看向吴明熙:“吴家小哥哥,你看我比起你家舞娘,可差了几分?”
吴明熙豪爽地赞叹:“小姐天资聪颖,气质独特,别说舞娘,就是天上嫦娥仙子比起小姐来,也要害羞躲了去。”
沈景汐何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