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渝摇摇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
原本以为纪思辰会和母亲说一样的话，诸如“小渝，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他会改好的。”
可她没有，她看着方若渝手上的淤青，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
良久，久到上课铃声响了两次，同学们陆续返回教室，她抬起头眼角有些泛红，“还疼吗？”
当时是很疼，可现在被她一问好像不疼了。
“不疼。”
纪思辰也不去戳穿方若渝的谎言，帮她把袖子拉下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粉笔划过黑板摩擦出声响，夹杂着老师讲课的背景音，是学生时代独有的特色。
纪思辰打开笔记本，开始跟着老师的思路记笔记。
她需要暂时地转移注意力，不然就会想起刚刚看到的方若渝的胳膊，除了新添上去的淤青还有细碎的小疤痕纹在白皙的肌肤上。
像是被什么割破留下的伤痕，一道道，一点点盘踞着不属于它们的地盘。
心突然就乱了。
纪思辰开始怀疑自己的【守护女主】系统了，为什么方若渝受了这么多委屈她却不知道？
“【死了都要爱】方若渝的父亲怎么突然回来了？”
“宿主大人，因为他又借了一笔钱，并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M市，在暗地里观察着母女二人。至于这次出现的原因……”系统犹豫了一下，“是因为您和男主送女主上学，他觉得女主可以当自己的摇钱树，而让女主骗你们的钱。”
“这么说方若渝拒绝了他的要求才被打的。”
“是的，并且他还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带走了……”
纪思辰又深呼了几口气，火气已经冲到了胸口，“人渣！”
“您不用担心，他的戏份不多，也只是为了促进剧情发展，男主和女主的感情经过这次会有质的飞跃。”
“我们的男主已经喜欢上别人了，还怎么有……质-的-飞-跃-呢？”
纪思辰侧过头，发现江星烈居然异常地没有听课，他把玩着手里的千纸鹤，嘴角微微上扬。
系统：……这也算是男女主吧。
“她手上的疤痕怎么回事？”
“您忘了她曾经被关在体育器材室的事情了吗？是您当初在生病，女主打碎窗户逃离的时候划伤的。”
她心忽地一抽，目光越过碍眼傻笑的江星烈去看方若渝。背挺得笔直，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
“怎么才能让她摆脱这个渣渣爹呢？杀人？那不行，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纪思辰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恢复理智，“我们之前是不是用过【咏春拳】？”
“宿主大人，其实我们不止有【咏春拳】，还有【飞虎击】【凤皇天舞脚】【铁球大暴走】【风车崩】【山樱桃】①……”
“停……”纪思辰打断系统的介绍，“你以为我们在玩拳皇吗？”
“您可以这么认为！”系统没想到自己的宿主居然也玩过这款年代久远的游戏，“这些插件我们都可以加载。”
“【乌鸦坐飞机】②有吗？”
系统沉默了。
“我觉得这招挺酷的，很符合我龙傲天的喜好。”
纪思辰发现系统不说话了，下课铃声也响了。她刚准备让江星烈让座，他就自己跑了出去。她坐在方若渝旁边，“我决定一天都不松懈。”
“学习吗？”
“我是关心你，要每天都送你回家！”纪思辰突然凑近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悄悄强壮，然后打死所有人。”
“？？？”
方若渝原本悸动的心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和纪思辰聊天永远都是有趣的，无论多奇怪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会引得自己发笑。
“你笑什么！”纪思辰冲她翻了个白眼，“这是家暴！我可不允许别人这么对你。”
她刚说完这句话，铃声又响了。
方若渝第一次觉得课余时间有些短了。
事实上在学校的不可自由支配时间，方若渝都觉得漫长而煎熬。她从小就被母亲教育要好好学习，这是第一次走神这么久，有些焦急地在语文课上写起了英语课后作业。
江星烈瞥了一眼练习册，看着她不耐烦的神情，问道：“你是不是放学有事？”
“啊？有吗？”
“能不能尊重一下语文老师？”他看着练习册上歪歪扭扭的字母，皱了皱眉，“衬衫的价格不是九磅十五便士吗？”
写字的手微微一顿。
“江星烈同学，我做的不是听力题……”
从纪思辰出院后，江星烈便不再参与送方若渝回家的行程，两人沿着街道在细碎的夕阳中行走。
“什么？哈哈哈哈。”纪思辰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他怎么犯这种错误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也在走神吧！”
两人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