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我想留下来。”傅老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这个年轻人，不高且清瘦，脸上因为倦意而苍白，只是那张平凡容貌的眉目间，却闪着一股倔强和坚韧，多时没有修剪的褐色头发耷拉在前额，稍稍盖住了些才没让这脸露出太多，只有看得懂的人才明白，顾昭的风采是多么夺目。
“怎么突然想通了？之前看你还是不愿意的…………”
“我只是想兑现我的诺言，HT－BXY2的开发并不成功，我留下来想要将我曾经的遗憾弥补，这是我刚开始想留下来的目的……”但是一想到蜂后扎进自己脖子的那一针，以及后面和傅老他们讨论出的结果让他为之震撼，顾昭却改变了留下来的初衷，“现在我只想留下来，试一试，能不能让omega们不要用这么激进的方式，去拿到他们本该拥有的东西。”
傅老和男爵听完皆是一怔，男爵紫色眸子里倒是一片激赏，起身拍了拍顾昭的胳膊，示意着他的支持，而傅老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那里面带着的无奈，也让顾昭清楚地意识到，他可能会遭遇到多么大的阻力和困难。傅老转头敲了敲桌面，光屏闪现在半空，他敲击了一下，很快便进入了数据库，只是当他将手掌按在光屏上后，屏幕显示着鲜红的字体。
权限失效…………
傅老眉头一皱，再次伸手尝试开启数据库，结果红字依旧出现，并且不停地闪烁。扭头，傅老看向男爵，男爵伸手也尝试去打开，得到了和傅老同样的结果。
“首脑权限失败？”男爵眯起了眼睛，感到权威被挑衅，随后迈步离开。顾昭看着男爵离开，有些迷惑地扭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傅老摆摆手让他不用担心。
“男爵去解决吧，性别转换项目的具体内容，你可以找灵涵要，我想他能给你提供更详尽的。毕竟他是实验者也是实验体………………”
“傅老，你知道他…………”
“你知道灵涵在巢的代号吗？”
“嗯，知道……”
“其实他是茹氏百年来少有的天才，只不过茹氏不惜才，好端端的孩子成了这样。他不疯，只是对某些事或者人的执念太深罢了。顾昭，你是他……认定的人，哪怕你回应不了他的感情，仅仅只是作为他的Jing神支柱，也好过他无依无靠最后被孤独和痛苦逼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顾昭无言以对，在情爱这方面他是个生手，而且和自己的长辈讨论这种事情，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顾昭闻言只是垂头沉默，傅老也是清楚自己学生的性子，见这孩子不说话便知晓他的心思，便也不多话。顾昭从傅老那里离开，脑子里转的，是关于之前自己在seeder时，有关HT－BXY2半成品实验数据，但是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却被伊格纳兹拽住了衣领，拉了回来。
“干，干什么？”顾昭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眼对方，伊格纳兹的研究却左右来回飘动，随后将后背贴在了墙面上。回想起对方之前神叨叨，后来冷嘲热讽的样子，结合现在神经兮兮的模样，顾昭有些怵得慌，倒退了两步想离对方远一些，没成想伊格纳兹的右手翻了过来，掌心朝着墙面轻轻地拍了拍，墙面往里一陷，随即打开了一扇仅容一人侧身进入的门。
伊格纳兹像条泥鳅一样滋溜一下滑了进去，眼神还在示意顾昭跟上。只是顾昭被他这一下给惊得不敢说话，本想拔腿就走，结果伊格纳兹半站在门内半躲在门内，他掀开了黑色外袍，从兜里掏出一小瓶不知是什么的ye体倒在了自己手心，在裸露的胸口涂抹了一把。
一只黑白相间的虎鲸出现在了一个伊格纳兹的胸口，背后的月桂树上成半环状，和虎鲸缠绕在一起。
军情十一处？！！！顾昭瞪大了双眼，身体由不得大脑做主，跟着伊格纳兹钻进了那道门里，而门后则是一个彻底封闭的小房间，里面堆满了奇奇怪怪的杂物和器械，还有一箱箱散发着霉味儿的纸张。伊格纳兹走了几步停下转身，而顾昭背后的门也自动关上了。
“你是军情十一处的人？”
“啧，小声点儿。”伊格纳兹不耐烦地挑了一下眉毛，把衣服重新拉上后，找了个旧纸箱坐了上去，大长腿一伸稍微放松了些，“这里隔音好也架不住你这么瞎几把叫的。”
见对方不否认，顾昭差点激动地要跳起来，看来自己不是完全和外面断联。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伊格纳兹会在这个时候向他暴露自己的身份，说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迫使他不得不做这样的决策。蹙眉，顾昭看向伊格纳兹的时候，惊喜已经不见了只剩忧虑。
”军情十一处那边，是不是交代你要做什么了？而且还和我有关？”
伊格纳兹盯着顾昭半晌，突然笑出了声，原来那副讥讽的模样一扫而空，绿眼睛里的倒是露出了意外，随即换上了调侃。
“曹老大说你聪明，看来不止在你的专业上……”伊格纳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颗小小的臼齿，“这个，是他让我带给你的。里面是掏空的，可以直接套在你的臼齿上。”
顾昭拿过臼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