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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秋月当着苏有粮、田凤娟和林七的面,开诚布公地将事情的全部发生发展都说清楚以后,一个严肃又关键的问题横亘在他们中间。
那就是,问题已经知道了,那么答案呢?
——就这件事情上而言,他们该怎么解决,才能保证苏秋月的研究顺利收回且不被化肥厂的人未经授权就盗用呢?
对此,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以对的林七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首都的化肥厂很多,但能和农学院合作,得到新研究的投产机会的却不多,但听月儿你刚说了,这间化肥厂规模一般,地点也在郊区,负责人也颇有种街头无赖的样子,听起来好像不是公家的厂子?”
苏秋月也不清楚这一点,只说:“那个负责人好像和农学院有些关系,要不就是跟再往上面的领导啥的有认识的,感觉农学院那边也不是故意不想帮我,只是更不想得罪那边,连那几位跟我认识的老专家想要帮我也都在这一周的时间里被陆续调去各地搞调研,暂时回不来了。”
“那看起来,这是个关系户?”苏有粮听到这话也咂摸出滋味儿来了,心想这说不准真是像林七说的一样,是个欺人仗势,狐假虎威的“水货”厂子。
“是不是关系户放在一边,但国家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私营企业存在的,除非这家化肥厂是有合法手续的。但哪怕这是合法的,偷工减料的事情也是要被彻查的!”田凤娟冷静地分析着这家厂子的性质。
“可这真要是关系的话,咱是不是就没办法继续硬碰硬了?”苏秋月有些担心道,“毕竟这要是真的关系户的话,咱们这可就不是硬碰硬,是以卵击石了。就算是彻查,那有关系的话,得到的处分可能也不会太严重,随时都可能对咱们进行打击报复啊!”
听到苏秋月很是担忧的语气,林七开口安抚道:“这家厂子要真是有问题,是关系户反而更好。”
这番话让苏秋月很不解地看向他,等着林七继续往下说去。
而林七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说道:“因为这样就等于他有了可以被人攻击的弱点,是一个随时都会被递到别人手上的把柄。”
苏有粮琢磨了一下,一拍手道:“对啊!就因为他有问题,所以才我们才能针对这个问题让他妥协,可他要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话,咱不就没法对付他了吗!”
听到这里,田凤娟也认同道:“的确,不管是从厂子偷工减料造成投产失败的事情来看,还是这个厂子负责人有所存疑的身份,这些都是可以被我们重视的问题,也是可以扳倒对方,让秋月能成功拿回研究,不被他们所威胁的关键。”
话说到这里,好像问题已经可以解决了,但林七却没有像苏有粮、田凤娟这样乐观,而是认真地继续说道:“但就像月儿说的那样,他如果有关系有背景的话,咱们作为普通老百姓的确是很容易被针对。像是秋月在学校,还有婶儿在妇联这边都还好,不是很容易被揪住错处的,只要学业和工作上没有太大差池就不会有问题,但叔你和我,咱们俩身上却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七含糊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他自己和苏有粮这些年赚钱的渠道不够光明,很容易被人揪住错处。
苏有粮也知道这一点,连忙问道:“那怎么办?难道就咱们眼瞅着秋月的研究被人拿走,还要看对方脸色给他们改方子?!”
林七想了一会儿,说道:“因为这一点咱们也经不起推敲,所以就更不能以卵击石,和对方硬碰硬,而是要走迂回的办法,通过其他的方式来施压给对方,以达成我们的目的。”
苏秋月歪着头问:“那是要用什么办法呢?”
“可以用舆论。”林七严肃地将自己刚刚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林七道:“我们可以通过向一些报社匿名投稿的方式,将这件化肥厂的情况发出去,但不是在现在。因为现在投稿的话,对方直接就能猜到是我们做的这件事,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让月儿以退为进,只说研究不出来替换低价材料的办法,让他们继续偷工减料,同时也放松警惕,方便我们在这段时间里搜集到更多关于这个厂子的情况。”
苏有粮问:“那要等多长时间?投稿的话,万一报社不刊登的话,我们要怎么办,或者是刊登了对方也不以为然,我们不还是照样拿他们没办法嘛。”
“所以,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在这段等待时间里要做的事情。”林七缓缓说道,“实际上,在四○帮被打倒,十年文○结束以后,各地都涌现了很多以青年为主,以‘敢说敢发’为主题的小报社出现,所以我们要的就是多向这些报社进行投稿,一次不过就多投几次。”
林七道:“至于报社刊登以后能不能达到我们所预期的效果这一点,我觉得到时不需要太过担心。因为之前在月儿的文章上报纸以后,包括她这一次成为全国状元被报道的时候,我都有对省城和首都的报社进行过粗略调查。根据我对首都一共三家分别是专供新闻、思想政治、百姓日常为主题的报社销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