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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yang(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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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死了,刚才被小幽踩住脸,居然还主动迎合。怎么会,是因为女孩汗水的奇怪香气吗,还是说小幽耍了什么花招?抬起手用衣袖抹去脸上残存的香汗,那是从葉月幽足底湿出的朦胧水汽,即使风干,似乎仍残留着淡淡余韵。重新挪动了一下跪坐的姿势,我仔细回想着刚才的经过,但是只有酥麻与柔软留存在记忆里,只回忆起女孩的脚掌和纯白色的丝袜,不行!又要变得奇怪起来了。

    扭动了一下身体,无意识的舔舐唇瓣,如果真的沉沦下去,真的会像小幽说的一样,变成女孩脚下的小小爬虫吧。每天对着袜子乞怜的……脚奴吗。虽然是第一次听到

    这个词,但是我顷刻间就明白了之前小幽的话语。

    眼皮跳了两下,抓起和菓子塞进嘴里,借着草莓的清甜压去所有所有杂念。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深呼吸,带着秋意的风灌入肺腑,带动着不知何时又回复凉暖的细微气感,凝神静气。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是苏重,是武人,是苏老头的弟子,我要追上老家伙的脚步。

    我是苏重,是无家可归的游子,在异国他乡不知归途的逃避者。

    我是苏重。是绮小姐承认的客人,是葉月幽的……汉语教师,是一个短暂停留的旅行者。

    我是,苏重。

    一遍遍默念着,然后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葉月幽脱掉了湿漉漉的丝袜,赤裸的双足娇俏柔嫩,比之前过多了一分苍白与纤细。虽然缺少了丝袜的光滑,但是一定更加柔软温润。

    这样想着,女孩没来由狠狠跺了跺脚,令我呼吸一滞,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哼。”葉月幽也不理我,拿起一旁的纸笔,盘腿坐下。后知后觉的我,才胀红着脸移开视线,而我的右脸上,还留着一个自己扇的红红掌印。

    我被晾在原地,小幽则专心书写,女孩不时拿起一个点心塞进嘴里,偶尔皱起的眉可以看出,好像并不是那样顺利。气氛在沉默中变得尴尬,我只能觍着脸打破僵局:“小幽在做功课,不过好像没有去上学吗?”

    “嗯。”轻声应答,听起来语气正常了很多,然后葉月幽抬起头看着我的脸,没好气道,“对,托大哥哥的福,以后要多加一门古汉语了。”

    “……”即使是相对简单的瀛洲雅言,我也花了两年多去熟悉,稍微有一点想笑。看着小幽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有些郁闷的表情,我忍住了自己的笑意,不然一定会被小幽大人惩罚的很惨吧。

    “好像确实,我也不可能呆到你学会。要不然我告诉你绮小姐,我不擅长教书,怎么样。”摸了摸鼻子,提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还是算了,姐姐开心就好。”葉月幽趴在桌子上,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成熟和复杂,“即使你不来,这些东西我总是要学的,姐姐限定了古汉语,就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会学下去。”

    “古汉语,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大哥哥,你是如何看待语言和文字的呢,对于修行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葉月幽用问题回答问题,然后捏起一个大福放在桌子上,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

    假如讨论这个问题,那就绕不开道经的开篇之言了——道可道,非恒道。语言描述的道理总会失真,被诉说的永远不是永恒之物,甚至有“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非有道不可思,不可思即道”的言论。当今的修行本身便意味着怪诞与离奇,语言是苍白的,认识也是苍白的,道,是未名之物。

    所以老头把道理一拳拳打进的我打躯壳里,一次次撕裂我的肌肉,锤煅我的骨络。默许我观看古籍,却从来不为我讲解,从未考校我的体悟,只是好多时候拉着我喝酒,酒越喝越多,拳头也越出越重。

    仅仅我本身阴阳二气变化,与神识所见未名世界,就足够难以用语言去形容了。那那些真正的得道契道者,那些静默无言的古老圣贤,那些朝生幕死者、善生善死者、梦蝶者、形数者,所见所及又是何等瑰丽可怖呢。

    “语言和文字描述的只是近似的道理,相信和不信都会将人引入歧途。”

    “嗯。”女孩心不在焉的听着,草莓大福在桌面上翻滚。

    我也不知女孩想表达什么,一时间重新归于沉默。

    “……没了?”注意到我没了声音,葉月幽一脸诧异的抬起头,歪着头看向我。

    “呃……道不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思,语言无法确切的描述,所以得道者不会阐述自己的道。修行本身是一种直接经验的获取,而语言与文字的传承从直接经验到间接经验,再到直接经验,必然产生意义的损耗与缺失……”

    说不下去了,小幽眉头蹙得越来越紧,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下,和菓子从桌角滚落在地,让女孩的表情变得更差了。

    然后,她认命一样叹了口气:“大哥哥这样修行下去,真的会死吧。也没有一个领路人,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跨过界限,确实是小幽的错。”

    “……哪里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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