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经历过,但从前跟着孟茯出诊好几次,多多少少是有些许经验的,现在那屋子里的景象,分明就是还没到时间,这不还有心情打牌,而且听说谢淳风和独孤长月说拓跋筝和玲珑也在,没准正好四个人都在玩呢。
正是他这话音才落下,那个专门传话的丫鬟又开门探了个脑袋出来,“庄主,夫人说让准备些吃的,丰盛些,这大抵是她生产前最后一顿了。”
司马少熏的话,时隐之自然是没有不听的。
这一回头喊人,见着几个弟子满嘴狼吞虎咽的,哪里还不明白,但也顾不得去生气了,“没听到么?还不赶紧去厨房!”
几个弟子自然高兴,急急忙忙去了,只怕打算从那里吃了再来。
“你干什么?”时隐之略站了片刻,发现那坐在玉兰树下的沈夜澜不对劲,“盯着我瞧什么?”下意识摸了摸脸,莫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难得见你慌乱失了分寸的时候,实乃奇观景象,自然是该多看一看才是。”沈夜澜微微一笑,自己倒了杯茶,“这急不得的,瓜熟蒂落,不如过来喝杯茶。”
时隐之哪里有心情,自然是没理会他。
不多会儿,皓岚等几个弟子,便提着食盒从厨房那边送来,不单是往产房里送,也特意给时隐之准备了晚饭,但担心他不吃,皓岚便道;“师父,您就算不饿,可是沈大人这是从乱石滩来的,衣裳都还没顾得上换,只怕也没吃,您就陪人吃些吧。”
时隐之这才不耐烦地坐过去,只是也没怎么动筷子。
生孩子的不是沈夜澜的媳妇,他当然吃得香,看得那时不时往房门口看去的时隐之好生烦躁,忍不住道:“你是饿死鬼投胎的么?”
沈夜澜看了看自己才吃去的半碗饭,好生无辜。
不能因为他自己心焦吃不下饭,就不让自己吃啊?生孩子的也不是自己的媳妇,自己肯定不能与他一样心急如焚,茶不思饭不想。
皓岚看得心惊胆颤,其他几个师兄弟假装看不到,他只能上前来劝,“沈大人,您莫要与师父一般见识,他就是有些着急。”
“本官不气,大不了喊了夫人出来一起回家去吃。”沈夜澜说着,竟要放下筷子了。
时隐之这才反应过来,连给他夹菜添汤。
这个关键时候,怎么能让他将孟茯喊回家去?
沈夜澜憋住笑,示意皓岚不用在这里陪着,自己安安心心吃饭,一面忍不住感慨,“认识这许多年,你还是头一次给我布菜。”
时隐之自然是不回的,寒着一张脸拼命往他碗里夹菜。
屋子里,孟茯几人吃完了饭立马又回到牌桌前。
只是这个时候司马少熏已经疼得很频繁了,但是她坚定打牌可以转移注意力,一定要孟茯她们三个继续,没等着她们吃完晚饭就开始催促。
这会儿拿了牌到手里,就全神贯注地看着,试图尽量将这宫缩疼痛忘记。
连续打了四五圈,原本还有些作用的,但到这第六圈,她肚子疼得越发厉害了,连那脸色都变得不对劲,孟茯想要推了牌,将桌子撤下去,准备让她生产。
哪里晓得她立即大喊:“阿茯你别耍赖,我牌好着呢!”
“我是看你坚持不住了。”孟茯见她额头上细汗都出来了,明显是到了极限。
“不,我还能撑一撑,最起码,将这圈打完。”司马少熏喘着大气,明明也就是几个简短的字罢了,她却似咬牙切齿一般才给挤出来。
拓跋筝和玲珑也担心不已,但推了牌又怕她急,只得紧张地继续。
孟茯则不忘催促最慢的玲珑,尤其是见她现在又拿一张九饼捏在手里,要打不打的,还在犹豫,“你快点,她那里还忙着生孩子呢!”
“那我还是打了吧!”然后将自己手里的九饼打出来。
司马少熏见她打的是九饼,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牌,已经六个对子了,手里还有一张九饼拿着,桌上加上玲珑刚刚打的这一张,还有一张。
那么就是还剩下一张,要么在孟茯或是拓跋筝的手里。
又或者,还没被摸到。
但现在已经接近尾声,也没多少牌了,这还是让司马少熏蟹了改牌的心思,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留下九饼,将刚摸到手的四条打出去。
紧接着孟茯碰了,拓跋筝摸牌,打了一张五饼。
又到玲珑,摸了牌仍旧是在手里捏着半天,拓跋筝和孟茯催促了,她才扔下来。
司马少熏觉得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住了,有种下身要涨裂开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竟然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便想别是真的要生了吧?
于是赶紧摸牌。
不是九饼,扔掉。
又看剩下的牌,不过四张罢了。
她应该还能拿一张,希望最后一张牌就是!
“完了,我还没听牌。”孟茯扔了张七万,忧心忡忡,马上打完了。今晚手气太烂,打了那么多圈,就赢了四把。她自己在心里粗略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