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变成肌rou男!赵高对此敬谢不敏。这位大王雄心赫赫,满脑子就是争霸天下。欣赏体魄强壮的士卒,符合他的爱好。
她暗暗祈祷,但千万别来命我也练成八块腹肌的壮汉。就让我削瘦下去,我不符合他的审美最好。
这几年要务繁重,她大多Jing力都在外头,剑艺多少有了停滞不前的苗头。借着回府的时日,她重拾起来。
不过练了一个时辰,热汗便滚滚冒出,手臂初显乏力。她倚在木柱上,躲着头顶的烈阳。
赵成为求娶月罗,忙进忙出,准备开府单过。琐事多,府里跟着帮忙的人来回走个不停。
赵高叫住搬物什的隶臣,“这搬得都是些后院那些?”
隶臣擦擦汗,道:“是,工师命我等将后院中所有,一件不落全部挪到新府。”
后院几乎全是赵成多年的心血,大中小各种型号的机扩木艺。赵高多留了个心眼,问:“新府屋中漆床、漆柜这些备足了?”
隶臣哑言,“这。”
赵成这个憨批!她转身到后院,找到正热火朝天指挥众人搬家的赵成。
“阿弟,你过来。”她拉着赵成详细问了问府中置办的物什。赵成老老实实说出买了几张案几,置了多少庸工,事无巨细,一一告知。
果然,男子心粗如巨树,换了哪个时代都差不离。赵高从中再补上几样,提醒他最好多添一些女子惯常用的。赵成醍醐灌顶,火急火燎奔去按她说的去采办。
.......
赵政知左伯渊落水回府一事,遂尉仲报左伯渊入宫有事禀报时,看他目光不免多了几分打量。
Yin符里上报,左伯渊府中休养这些日子,赵高与他书信不断,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他似乎都能想象赵高阅信时,满足欢悦的神情。
他算来是自傲之人,不屑用末流手段借势打压左伯渊,借此彰显君王之神威。可这念而不得的情绪,很是磨人。随之他更疑惑,左伯渊比他,到底胜在何处?
赵高和他相识于微,情分理应更重,怎么就让左伯渊。
赵政收住心思,慢悠悠看完左伯渊递上的自请公文,问:“你要去蜀地?”
前世,左伯渊在此时选择与李斯一同筹划建陵。这会,他选了去蜀地。
蜀地荒寂,刑徒多是下放于此。左伯渊公文上写得清楚明白,有了治荒的新法子,可一扫蜀地劣势。
能开辟出蜀地,使刑徒发挥最大作用,当然是赵政乐意见到的。
这一去,至少也要待上五六年。哪怕再回咸阳,多半也已是物是人非。他敛眉问左伯渊,“蜀地艰苦,你此去,必会待上数年,高大母如何能同意?”
左氏一门,不许纳养姬妾,向来人丁稀薄,族中子嗣凋敝。左伯渊性子古板,认准的事,绝对不会有回缓的余地。不知他要为那女子独身到何时,看样子,是打算一直这般延误下去。
偏有人还和他一样憨傻,明知无望,也要死死候着。
“臣此番去蜀地,正是高大母所求,”左伯渊道,“早些年,高大父见蜀地寂寥无生机,一直深受其忧。临去前,曾叮嘱臣,若得时机,定要剖开这块荒地,为我王分忧。”
左氏与墨家渊源颇深,分不清从哪朝开始,逐渐紧紧依附,不分你我。可惜左伯渊阿父过世早,将家主之位传下后,便撒手而去。使左伯渊年纪尚幼,就要处理族中和门下百事。
“高大母之大义,乃大秦幸也,那,”赵政微一沉思,“入蜀人选,你可筛出了?”
左伯渊接道:“共三十余人,皆为我门下弟子。”
赵政一颗提起的心,缓缓放下。有个人同他在建造之事一贯默契,若是她也自请入蜀?
“大善,”赵政忙接口同意,“此事交给伯渊,寡人再无任何隐忧。那伯渊何时出发?”
“明日便可出发。”
赵政怔愣,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要去三连五载,一夕之间如何能收拾妥当。别说门下弟子的行李物什,就是那些带去的书卷,工具总得要好好清点清点,哪是这样仓促启程的?
左伯渊道:“门下弟子几日前已将行装打点妥当,臣去蜀地,非一时起意,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早有了打算?赵政联想到他二人来往的多封信件,道:“伯渊要去上这么长时日,可要和咸阳旧友好好话别一番。”
“是。”他刻板应了声,听不出语意来。
有人说左伯渊就是他自己手上的木头,了无生趣,呆板沉闷。与他说个趣事,你都笑到前俯后仰喘不上气了,他却面色镇定,毫无反应。
赵政当下忽而问出来,“伯渊觉得赵侍郎如何?”
左伯渊面容沉静,无甚波澜,“先生性仁而志高,有君子之风。”
赵政知左伯渊并不好交友,朝臣与墨家似隔了一层无法交融的屏障。他对门下诸事守口如瓶,也不和朝臣多加来往。外人看来,只觉其神秘不好攀交,渐渐便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