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常去的河边在哪?”仇海问。
小路老师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连连客套拒绝道:“哎呦,他不能有事,我们都习惯了。你们快回去吧,这边最后一班公交车也就这个时候。”
“这大冷天的,外面待这么久成年人也该冻得回去了,他是个孩子,又不是个傻子,这么晚没道理不回去。”铭礼说。
小路老师一时无话,经铭礼一说,他也开始担心。
三个人商量了片刻,决定铭礼和仇海往公交站方向找,小路老师去小河边,如果能找到,他们直接就坐车回去,如果找不到……
“那就报警。”仇海斩钉截铁道。
“报警?”小路老师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从小县城来到这里,因能力有限只能在这所孤儿院勉强当个老师,惊动警察这种事,他这辈子还没干过。
“小路老师,你对这片比我们熟,要是找不到小琳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我们来报警。”铭礼看出了小路老师的犹豫。
“好。”小路老师郑重地点头。
铭礼和仇海加快脚步,不一会来到了公交站,令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了。
锈迹斑斑的公交站牌旁边歪着一只鞋子。仇海捡起来,上面有泥渍,还有血渍。
铭礼认得这只鞋,他想也没想立刻掏出手机报警,然而这也不算太偏远的地方居然没信号!?
“靠。”他拨了好几遍,信号像是被周围荒芜的杂草堵死了,打不出去,“这可怎么办。”
他们可以原地待命,等末班车来了向车上的人求助,可没有信号也就没有网络,仇海无法确定他们有没有错过末班车。
要是现在返回孤儿院,小琳没有找到,那他们中间所消耗的时间会不会是致命一击?更何况鞋子是在公交站发现的。
快速思索后,仇海说:“打开手电筒,咱们在附近找找。”
这片地不知道多少年了,也许商业价值不大,迟迟没有投资方来开发。
事实证明,没有是对的。无论地理位置还是人口聚集,近十年这片都不太行。
铭礼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拨开齐腰高的野草。他转头,仇海的手电灯在不远处亮着,他顿时安心不少,继续扒拉。
“小琳!小琳!!”
铭礼大喊,然而却无人回应,难道真的在小河边?可那只鞋子又从哪来的?
他边摸索边思考,草丛太密,灯有时候照不到底,就在他踩到一块看似平坦的地方的时候,脚下突然凹陷,他一个没站稳滚下了斜坡。
“铭礼!”
听到动静的仇海狂奔过来,三两下跳下斜坡。
铭礼的手机脱手,被甩在一块石头上,整个手机裂了,电筒也不能用了。他捂着脑袋坐起来,仇海已经跪在他身边,从上到下把他摸了个遍,摸到大腿的时候,铭礼五官疼得皱成了一朵菊花。
大腿被树枝划伤了,出血不严重,但站不起来。仇海目测这斜坡的长度和斜度,背着他爬上去也不太可能。
“得,把自己也搭进去了。”铭礼吧唧吧唧嘴。
仇海瞪了他一眼。
他缩了缩脑袋,“怎么了,我这叫见义勇为,英勇无畏,你瞪我干什么。”
仇海二话不说脱下自己外套,用两条袖子绑紧铭礼的大腿,给他止血。
“也不知道小琳去哪了,会不会此刻也跟咱们一样被困在某个坑里。”铭礼望着璀璨的星空,眼里的凝重又多了几分。
仇海拿出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救人反倒要被人救,这“佳话”要是传回公司,又能霸占好一阵子热搜。
眼下只能等待救援,可时间很晚了,周围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他们呆坐了片刻,忽然远处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一束灯光晃过斜坡上的杂草。
“我靠,末班车!”
铭礼挥舞着手臂,可惜徒劳,司机怎么可能看得到,他推着仇海,说:“你快上去,上去把车拦下。”
没等铭礼推,仇海就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上跑。然而人哪能跑得过车,那司机可能看车站没人,速度都不带减的,停都没停直接开走了。
“……”
“……”
车停下也没用,这斜坡下来容易上去难,仇海爬到一半就退了回来。这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去河边找人的小路老师身上了。
“万一小琳找着了,他们以为咱们已经回去了咋整?”铭礼发出灵魂拷问。
“不管人找没找着,至少他们会给咱们打个电话,一直打不通的话,也能说明一些问题。”仇海拍了拍裤子上的黄土,靠着铭礼坐下来。
幸好两人穿得多,铭礼把羽绒服脱下来裹在两人身上。晚上气温在零度线上下徘徊,他们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仇海表面没什么,其实内心很焦虑,他担心铭礼腿上的伤撑不了太久。哪怕没有性命之忧,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生离死别之际,没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