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海比了个“六”。
“八段!?”已失去自我的柳正掐腰哈哈大笑,“老子还能再飞十八段!”
铭礼看了看脚边的两个空酒瓶,这两个人酒量这么差装什么千杯不醉!
“嘉归,你好好的航班不去飞,怎么跑来卖烧烤了。”柳正握着酒瓶晃晃悠悠。
“你们认识?”铭礼问赵嘉归。
回答他的却是柳正,柳正说:“废话!我们可是同一批进的公司,我飞了五年二副,他也好不到哪去!”
“真是不好意思。”赵嘉归得意洋洋地说:“我下个月就要晋升一副了。”
柳正呆了两秒,嚎啕大哭。
仇海拍了拍他的后背,醉醺醺地安抚他,“五年不行就再五年,千年二副也不错。”
铭礼:“……”
“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柳正哇哇哭,哭得隔壁几桌直往这边看。
仇海慢悠悠掏出手机,点了好几下点开录像功能,痴痴盯着屏幕嘿嘿笑。老板不好意思走过来说其他客人提意见了,可不可以小声一点。
柳正指着老板,“连你也欺负我!”
老板擦着强颜欢笑的额头汗。
仇海给柳正倒酒,差点倒出杯外,他颤巍巍举起自己的酒杯,说:“二副有什么不好,不用担责,跟机长屁股后面就行。平时跑跑腿,出事咧咧嘴,我喜欢。”
“你喜欢!?”柳正和仇海胡乱干杯,酒撒一手,“你喜欢你去飞,把一副的位置给我。”
“成!”仇海指着柳正旁边的空气,说:“你飞!”
柳正烦气挥手,“你说不算!”
“谁说我说不算。”仇海音量一提,抱住铭礼胳膊,下巴搁铭礼肩上,一双无辜通红的眼睛看着铭礼,语气略带撒娇地说:“小铭,我说算不算。”
铭礼:“……”
“小铭。”仇海晃了晃铭礼的胳膊,“我说算不算。”
“算…算。”铭礼心痒难耐,没人告诉他仇海喝醉了是这个样子!
“你看!”仇海冲柳正扬起下巴。
“哥!”柳正“嗷”地一声抱上铭礼另一条胳膊,“你偏心!”
还没抱稳就被仇海推开,仇海把铭礼护在自己怀里,像极了不愿和别人分享糖果的小孩子。仇海眉头紧皱,凶狠看着柳正,说:“这是我的。”
“凭什么说是你的。”柳正不服,上前扒拉,被仇海扒拉开,气得手舞足蹈。他指着仇海,说:“你,你!你拿出证据!”
仇海凑近铭礼,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周围的几桌也热闹起来了,划拳的划拳,拼酒的拼酒,人声鼎沸,大家并没留意这一桌发生的事情。
“我也可以!”柳正撅嘴要亲,被赵嘉归猛拉了回来。
赵嘉归捂住柳正油腻腻的猪嘴,“这个你就别掺合了!”
柳正被捂着嘴,委屈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这小子的性格赵嘉归清楚,坏心眼儿没有,就是太直了,比直尺还直。难怪他飞了五年还是个二副,情商是真有待提高。
柳正挣脱开赵嘉归的手,又拿起一个酒瓶子,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栽进前面的烧烤里,得亏两边的人扶住了他。
柳正不要别人扶,他的酒瓶指着仇海,“凭什么,凭什么!我也要亲机长!”
隔壁桌的机长:“???”
仇海静了片刻,也站了起来。他起身很稳,但铭礼知道这只是表面,他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你再给我说一遍。”仇海沙哑道,眼睛里藏着危险的信号。
柳正咽了口口水,有一桌吃完走了,掀开的门帘吹进来大东北零下十几度的冷风,柳正有点醒酒。但话说出口,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柳正嘴一硬,说:“我也要亲机长。”
“你敢。”
柳正死皮赖脸地吐舌头,“我就敢。”
“行。”仇海话锋一转,迈开腿,回头冲柳正说:“你跟我出来,我就让你亲。”
柳正以为要出去干架,脱了外套,连毛衣也脱了,只穿着一件打底衫出去。结果他刚掀开帘子,迎面被一只雪球击中脑袋。
“我靠!”柳正抖了抖头发上的雪渣,冲回屋套上羽绒服又冲了出去。
铭礼和赵嘉归看形势不对,也冲了出去。
哈尔滨刚下过一场大雪,老小区的公园成了孩子们的天然游乐场。滑梯旁边立着几个奇形怪状的雪人,柳正抱起一颗雪人脑袋朝仇海砸过去。
仇海侧身一躲,手里攥着的雪球击中了柳正的肩。他的雪球攥得结实,跟冰球似的。柳正边叫边跳着后退,揉着肩膀。
“今天谁赢了,谁亲机长。”柳正强行宣誓主权,他的侧重点全放在赢仇海上,至于亲不亲,能不能亲,不是此刻晕乎乎上头的脑袋能想通的事。
“我看你是活腻了,亲阎王去吧。”仇海双手一握就能出来一个雪球,扔得快准狠。
柳正是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