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真仰着头咧嘴哭,像丢了玩具当街被妈妈拿皮带抽的巷间小孩,“我又没和女孩试过,我怎么知道什么体感。哥,就跟你试过一样,你也不知道还来骂我。”
铭礼:“……“
训个弟弟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你也不能嫁祸给仇海。”铭礼坐回床上,胳膊撑着后面。
“我没嫁祸。”赵嘉归抹着眼泪,说:“是仇哥主动要帮我扛下这个事。”
那天女孩家里人来公司闹,赵嘉归就心惊胆战一夜没睡好,听说仇海被训斥警告,可能还要下处分,他又好几天心惊胆战没睡好。
“如果仇哥因为这事又被降级,我就是千古罪人!”赵嘉归的眼泪又哗哗往外掉。
铭礼彻底懵逼。
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去扛这种事,而且仇海降级这段时间就是考察期,但凡想恢复机长资质都不会这么做。
“开始我还有侥幸心理,因为仇哥经常帮别人顶锅,但我没想到这件事能闹这么大。”赵嘉归哼哧哼哧继续抹泪。
铭礼:“????”
事出总有因,仇海的因是因为彪?
第46章
很快铭礼得出一个结论:仇海根本就不想恢复机长资格。
不然以仇海的能力和领导对他的赏识,不至于三年了还停在这个位置。
赵嘉归上飞机Jing神,下飞机惆怅,真成了“丧家之毛线团”。铭礼除了工作交流,其余一概沉默。
不知情的可怜一副夹在两大“堡垒”中间喘不动气。最后一天,一副才松了松衬衣领,地狱四天终于要结束了。
驾驶舱。
就在铭礼走神的时候,乘务长突然冲进来,要不是她身穿制服,那架势铭礼差点以为是劫机的□□。
“机长!有有有有!!”
这位当班乘务长很年轻,应该是没什么太多的经验,此刻紧张得话都说不清。
“有什么?”铭礼不紧不慢问道,只要不在天上出问题,一切都好说。
乘务长顺着胸脯缓了片刻,说:“有个旅客闹起来了,问为什么三个小时了还不起飞。”
“延误原因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赵嘉归说:“长白山能见度太低,小于起降标准。”
“可……”乘务长惆怅地说:“那个旅客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天气预报,说是大晴天。非说是我们的问题,还说……”
赵嘉归:“还说?”
乘务长看了一眼铭礼,“还说是机长的技术问题,别的飞机都飞了。”
“别的飞机都往长白山飞吗!?”赵嘉归愤愤起义,说:“你让他看看现在长白山有哪架飞机能进去。”
乘务长有苦难辩,心想有本事你去和旅客说,旅客又不懂专业的东西,人家就拿天气预报说事,你把雷达甩他脸上他也无动于衷啊。
“什么样的旅客。”铭礼问。
乘务长没描述样貌,只无奈说:“头等舱,还是个金卡。”
铭礼点头,难怪乘务长惊慌,公司对头等舱和金银卡惯得不轻。这些“爸爸”要是有个不满,整套乘务组都得跟着完蛋。
“我出去看看。”
铭礼跟着乘务长出了驾驶舱。
一出门就听见惊天狂吼:“这都几点了,我看长白山的天气明明可以降落,为什么还不起飞!?以为我没去过长白山是不是,我告诉你这条线我一年飞几十次,没有一次延误到现在的!明明是你们机长的问题,把你们机长给我叫过来!”
头等舱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乘务员半跪在他脚边安抚。男人根本不听,嘴像机关炮一样。
“就他?”铭礼透过门帘缝看,微微挑眉。
乘务长看着自家机长怔住了。
这个乘务长以前飞乘务员的时候有幸和仇海飞过几次,那时候仇海还是机长。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铭礼的神情和仇海重叠在了一起。
“你配给我承诺吗?”男人冲脚边的乘务员吐唾沫星子,“你就是个服务员,我跟你说我认识你们公司的王总,让你们机长赶紧滚过来。”
乘务员快哭了,她个普通小职员根本不认识什么王总,更惹不起。男人的口水喷在脸上恶心得要死,乘务员也不敢去擦。
陪笑间,一只手拍上乘务员的肩,示意她回去。乘务员转头看到来者,抹着泪回了前舱。
“这位先生,你好。”铭礼居高临下看着男人,毫不掩饰眼里的嘲讽和不屑,说:“我是当班机长,铭礼,听说你找我?”
男人先是愣了愣,他没想到机长真的会来,但他随便一叫机长就来了,说明他们是真的怕他,毕竟是金卡。
这么一想,男人的气焰更盛了,摆出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架子,上下打量铭礼,“你就是机长?”
铭礼微笑,说:“你耳聋?”
男人:“……”
*
乘务员委屈,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乘务长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