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和帝耀抱在一起睡觉,窗户半开着,有摇曳的树影从窗棱间投过来印在地上,和平日并无什么不同,这也是一个很棒很好的晚上。
今天的活动实在是有点超出南星的体力了,不论是下午的角色扮演还是晚间的温泉之行,都让他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感到了吃力。他们从温泉回来的时候他就很是疲乏,头脑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无力,小腹处因为射的太多了而有些隐隐作痛,回来他就拉着帝耀上床休息了。
即使是这样,被填惯了的小xue还是不肯轻易放过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南星摸索着帝耀的那物,想要塞进去,尚未勃发的硬挺仅仅只是软rou罢了,把软rou塞入到软rou中间去又谈何容易呢。两个人折腾来折腾去被弄出了一身的汗。
“白洗澡了。”帝耀刮刮那人的沁出了汗珠的鼻尖。
南星感受着体内熟悉的跃动,长舒了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变幻,其实被改变的不知是他们的面庞,还有熟悉了千万年的身体,南星的花xue不复之前的紧致,它们不再生涩,变得温和而柔软,好像能包容世间万物。它的翕合也孱弱下来,好似沾染了露水的花瓣上颤抖着随时等待翻飞的一只蝶。快感和高chao像是两个被延迟出场的演员,总和余韵挤在一起翩然而至。时间变得短暂,身体也变得迟缓,南星面对这样一幅身躯,感到十分陌生,这皱巴巴的身体简直不知道和七十年前的自己有着什么相似的部分。可帝耀时常感叹凡人身体的奇妙,倘若不是这样的身体,又如何能容纳这样一个自己?
他感受着手指间略带干涩的肌肤,即使它们刚从水中出来没多久,也显得是那样的匮乏,好像生命力就像水滴一样被蒸发。他自己的手掌也干燥,在那人身上摩擦的时候竟能听得见风过树林般“沙沙”的响声。
那里是温和的,也是炽热的,是松弛的,也是紧密的。他们紧紧结合在一起,享受着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新奇体验。
他们相拥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星在梦中惊醒,猛的回神,竟看到自己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离那高高的寝殿横梁是那样的近。他再一低头,看到了自己和帝耀相拥着的身体。
哦,原来是自己的寿数已至啊。
南星了然。
他在空中活动着自己这许多年来不曾感受到的轻盈身躯,看着自己娇嫩的手臂,找寻着以往千千万万年之中的熟悉记忆。他开始觉得身上的轻薄软纱变得磨人,它们在自己的身体上覆着,随着自己的动作而上下滑动,仅仅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已经让他的肩头磨出了红痕。他想着现在这种情况左右没人看得见,索性一把扯了自己的衣服,光着身体在半空中趴着看着底下安然入眠的两人。
原来自己这些年来长这个样子啊。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的看清过自己,看清那沟壑遍布的眼角,看清那皱纹横生的身躯。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的白头发就如同帝耀那般呢,原来不是,不是那种闪着微光的银色,而是一种夹杂着淡黄的苍白,乱蓬蓬的盖在自己有着老年斑的脑袋上,好像下一秒就会因为大力地拉扯而断掉。
他看得入迷,还想要用手把他们结合之处动来动去。
帝耀那里他是不敢动的,只敢动一动自己的身体。
软。软趴趴的。
原来是这个样子。
在后期,他的脑海里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把他与现实隔绝开来,除了寻欢作乐,他的脑子想不了任何,他一刻也离不了男人的身体。他太久没有注意过除了这事之外的光景了,成日里只想着想要,还要更多。
他想着自己的故事既然已经结束,那就该魂归九重天了,不然这方小世界是受不住自己魂体的威压的,再多待一瞬,就多一瞬的风险。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熟睡中的那人,再三告诉自己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人又能回到自己身边了,但是因着被抛下的帝耀还要经历漫长的岁月,他就为将要到来分别而伤悲。他太懂这种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孤寂。
他轻轻在那人的唇上落下一吻,眼中的留恋好像要凝结成为实质留在他身边。他抚摸着那人的脸庞,焦虑感大盛,他咬着自己的舌尖心里告诉自己再多留一个瞬息,一个瞬息后自己绝对就将离去。
下一秒,熟睡中的那人就突然睁开了眼。他们四目相对。
南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傻在了原地。
帝耀笑了,伸手去捏他的耳垂。南星看着他的手伸向自己,避也没避,然后自己的耳垂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指尖里。
“你,你!”南星不敢置信,自己现在是魂体的状态,为什么这人能看到自己就算了,怎么还会能摸到自己?
天边传来惊雷的声音,好似在提醒,又像是一个预告。
帝耀起身,把那淡红的小巧耳垂叼进了嘴里,魂体和身躯分离,淡蓝色的光在他们周身闪烁。
南星被他抱着,眼睛因吃惊而瞪得很大:“你也……”
“我怎么忍心留你一个?”帝耀抱着他,甩手劈开时空缝隙,“我们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