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芸翊喊住秦非,拿出这条手绳递给她。
“这是商晋的吧,你给他吧。”
秦非看着这条在商晋手腕上消失已久的手绳,忽的笑了,不用想都明白怎么到了宋芸翊手里了,肯定关系匪浅。
她接过手绳,用力一甩,手绳就扔到了路牙下的人工湖里。她拍拍手说:“没用的东西,扔掉就好,和人一样。”
宋芸翊听出她好像在说商晋,心中不快,为他不平,略带不屑道:“怕是有些人没资格说这话。”
她走近几步看着秦非又道:“商晋可以飞的更高,他要去麻省理工的,任何人都不应该做他的绊脚石。你说对吗?”
秦非个子大学还长了点儿,只比宋芸翊一六九的个头矮个三四厘米。此刻她朝着宋芸翊妩媚一笑,手拍拍她的肩膀。
“你很优秀,祝你马到成功,让给你了。”说完哼着不着调的歌转身走远了。
宋芸翊一拳打在棉花上,第一次遇见这种不按路子出牌的人。
而走远的秦非却是庆幸的笑了,笑着笑着嘴里尝到了咸味。
还好是我先说的分手,还好我还有我的尊严。她想。
天黑了,B市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凉,秦非抱紧了手臂,看着这座一线繁华的城市。
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没有一个人会为另一个而停留,就像这路上车水马龙。很快,人们就会迎接下一个伴侣。
公园里青春年少的男孩子在玩着滑板,女孩在一旁崇拜的为他鼓掌。
这就是青春啊。她也有过青春,但是好像现在都记不起来了。
怎么感觉她已经苍老了呢?
她应该回到她的世界中去了。普通、中庸而平平淡淡的世界。
路边卖艺的街头艺人唱起了一首老歌。
秦非停下,安静的听他唱。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无日无夜无条件。”
……
秦非心中默道:
是啊,温柔是可耻的。
他用温柔引/诱了我,也用温柔杀了我。
我已不是我。
好似老天也要应个景似的,突然刮起了风,下起了雨。
“一波还未平息,
一波又来侵袭,
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一波还来不及,
一波早就过去,
一生一世如梦初醒。”
秦非看着男艺人没躲雨,沙哑的声音还在唱。她忽然就泪流满面,心脏好像碎了,血ye都变成了泪水。
二零零五年的夏末她遇到了她的亚当。
二零一二年的初夏她和亚当说了再见。
秦非随便找了家快捷酒店便入住了。进屋后就把自己脱了个Jing光,打开花洒任由水从冷到热淋着她。
这样就分不出到底是眼泪还是水了,
她冲完了澡坐床上给王璐打了个电话。王璐很快接起来,“喂,小非非。”
秦非哇的就哭出声,一直哭不说话。王璐还以为她怎么了,急忙问她出什么事了。
秦非打着哭嗝,一边哭一边说:“我和商晋分手了,我再也不会遇到他这样的人了,呜呜呜……”
王璐听到秦非这样哭她心里似乎也感受了她的痛苦难受,心下也一酸。她第一次看见秦非哭,没有问她为什么,也没有出声,任由她哭个痛快。
秦非大哭发泄完情绪后,心情平复了不少。
她擦干了眼泪鼻涕,拿起手机把手机上商晋的所有联系方式都一一删除,并且还拉黑了他的电话号码。
做完这一切,她觉得自己有面子的赢了,至少不是被甩的那一个。
她将过上没有商晋的人生。
商晋第二天参加完竞赛答辩,没有等宣布他们的名次和上台领奖就走了,让团队其他人上去了。晚上的庆功宴自然也没有参加。
他去了和秦非待过的B市的家里,他从下午三四点睡到晚上七点多。
他拿出冰箱冷冻的饺子自己煮了,像木头人似的摆了两份碗筷在桌上。吃着饺子,却觉得味同嚼蜡,没以前好吃了。
吃完了又面无表情的进了另一间卧室,床上有好些个购物袋和一个比他手掌大了点的未拆封的长方形盒子。
商晋慢慢坐到床上,看着袋子里的衣服和小玩意,还有那个方盒子。
他像老僧入定了一样。
门铃忽然响了,商晋一个激灵飞快跑去开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又像失望的垂着头。
杜芝书疑惑道:“干嘛呢儿子,不欢迎我来啊?”
商晋不说话让他妈进了门。
杜芝书到了光亮处才看清楚商晋,又惊讶道:“你几天没睡觉啦?眼睛都红了,学习不要这么拼命吧。”
“嗯。找我什么事,妈。”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