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州:
【起了】
陆知欣笑了笑:
【我发给你的地址看到了吧】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下午和你一起去】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话。
【你上午一个人先去看看也行】
余时州:
【等你】
屏幕映出陆知欣一张迷茫的脸,右边绿色的聊天框占了大半的界面,他寥寥几语惜字如金。
【你在干吗啊】
这次的回答同样简洁:【买花】
陆知欣走出房间,杨雨念对她这一身打扮特别满意:“我们家欣欣是大姑娘了,用不用妈妈给化点妆?”
陆知欣摇摇头说:“不用了,妈妈。”
“我们欣欣不化妆也好看。”
陆知欣慢吞吞地开口:“妈妈,我今天想自己去拿蛋糕。”
杨雨念没意见,又说:“让你弟和你一起去,反正他在家也没事。”
这……
心里藏着秘密的人,或多或少会心虚,行为和语言变得异常。
陆知欣不敢低估一个老师的洞察力,笑着应了下来。
陆知然今年的个子窜高了好几公分,如同种植在土壤中的幼苗,接受着阳光和雨水的滋润,积淀一阵子疯狂生长。
不过有一点不好,他走路习惯性驼背。
“你直起腰走。”陆知欣承担了妈妈平时的职责。
“哎呀。”陆知然语气虽然带了几分抱怨,还是提了提两边的肩膀,挺胸抬头走。
小区的大门就在眼前。
陆知欣走路停了一下:“你想玩手机吗?”
陆知然兴高采烈地说:“姐,你对我真好。”
陆知欣听着心有点虚。
她当然有别的目的。
陆知然接过手机,点开微/信小程序的游戏。
陆知欣歪了歪脑袋:“你不玩王者和飞车吗?”
陆知然头也不抬地说:“老王和老李上补习班,周六日才有空。”
陆知欣疑问:“老王和老李是谁啊?”
陆知然抬起眼来:“就放假来过我们家那两人啊,一个戴眼镜,一个不戴,和我差不多高。”
经他描述,陆知欣有了印象,长睫眨了眨:“那他们怎么喊你,老陆?”
陆知然老气横秋地开口:“是啊,我们都不小了。”
陆知欣吐血,她受到来自低年龄朋友的一亿点的伤害。
小区楼底有一家理发店,门口走出一个蓝毛一个黄毛小子,头发卷得蓬松,杀马特本特,他们直奔一辆摩托车。
陆知然瞧见了问道:“姐,你的那个同学发型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风格?他染什么色啊?”
陆知欣:“……”
妈妈应该用不着担心弟弟的早恋问题,他一张口气死多少人。
陆知欣伸出一根食指,对着一位手捧鲜花的年轻人说:“你看他头发是什么颜色?”
“黑色。”陆知然声音压低了些:“姐,这样指着别人不好。”
陆知欣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就是我那个同学。”
“啊?”陆知然惊了,忍不住嘀咕:“跟我想的太不一样了。”
余时州捧着一束红玫瑰走过来,外面包着一团黑色的纸,显得花看起来更加娇艳。
他Jing心拾掇过,从头发丝Jing致到脚底。黑色短发一丝不苟,香芋紫的西服,内搭白色的外套,正式与随性巧妙的结合,一双白色休闲鞋。
记忆里,他每次穿着都不错,还很大胆的尝试一些颜色。
余时州站在阳光下,柔和的光线铺在他脸上,黑眸凝着:“生日快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选了玫瑰,店员说玫瑰卖的最好。”
陆知欣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真花。
鼻息间一股花香味,她受宠若惊地说:“谢谢,我很喜欢。”
蛋糕店在直走的这条路上,离得不远,没有坐车的必要。
中间穿过一个商场,门口停着许多卖吃的小推车。
陆知欣走在最中间,她一个平时话少的人此刻成了调动气氛的人。
“你们想吃东西吗?”
“不想。”两个人异口同声。
配合这么默契,她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陆知欣停顿了几秒,还是开口说:“你可以尝尝我们这的面皮,跟烟市的不一样。”
烟市的面皮配麻酱吃,他们这儿是调制的醋和辣油,口味截然不同。
余时州弯着唇角笑了笑:“行,我买来吃吃看。你更喜欢哪个地方的?”
陆知欣不假思索:“我们这儿的。”
其实“最喜欢”这个词用的不准,她觉得烟市面皮好难吃,贵而且量少。
余时州:“……”
是他唐突了,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