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现在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但是心态变了,很难浮现好脸色。
余时州睫毛错愕地闪动一下,嘴角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
他习惯性地抬手,本意去捏她鬓角散落的头发,还没挨着脸的边,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
陆知欣一巴掌呼了下来,在他手臂横过来的那一刹那。
她匆匆收拾带过来的东西 ,撂下一句话:“我回去做题了。”
余时州总觉得陆知欣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和他的距离和从前相比又拉开了,带有几分抵触和疏离。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忽视。人出现这种情绪时,往往觉得对方无药可救,对话纯属于浪费时间。
这一节上语文课,他们刚学完一篇文言文,苏叶老师安排剩下的时间用来背诵。
余时州琢磨着这件事,这节课的眼神没离开过陆知欣,虽然被人挡着,只能瞧见点头发丝。
她打印的资料都有他一份,这是示好的节奏啊,但又莫名其妙的开始不理他。
他越想越觉得不解,情绪如同浩瀚的波涛翻涌,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就差学电视剧那些人,抽一支花数花瓣。
章欢支起语文书挡住脸,胳膊捅了捅了彭民达:“月半,州哥看多少分钟了,给计个时。”
彭民达鼻孔里发出哼哼二声:“用得着计时?四十五分钟不是常规Cao作,咱俩要不赌一把?”
他的两只眼睛闪着看到票子时的那种兴奋光芒。
章欢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那大脑袋除了钱能装点别的东西吗?”
彭民达冷哼:“不赌就不赌,能别上升到人生攻击吗?”
他转过头,又拿余时州寻开心:“wuli州,你是发现了金矿还是银矿,盯这么老半天?”
余时州头懒懒地枕着胳膊,嗓音带了一抹惆帐:“你说,女生会因为什么原因跟你闹别扭?”
“那可多了去了!”彭民达蹙眉倒苦水:“上次我说我姐化妆和不化妆跟两个人似的,挨了一顿揍不说,猪蹄一口都不给我吃。”
听了一堆废话,一点参考价值都没。
余时州嘴角抽了抽,显得极为不屑一顾:“你那是活该。”
彭民达装模作样地大声念了二句文言文,摸了摸鼻子:“这是我能找出理由的事,像我妈,拖地的时候跟疯了一样,逮住谁骂谁。我压根不用想为什么会挨骂,总会有让她不痛快的点。”
余时州的态度不似刚才的散漫,眼睛透出沉重的光芒,好整以暇地问:“你的意思是我让她不痛快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胸口堵着一股郁闷的气。
彭民达认为女性发脾气这方面都大同小异,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陈述经验:“我劝你别多想了,她们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不定还是你多心了,人家忙着学习,没空搭理你。”
听他讲完了一串话,余时州的心底微微好受了一些。
反正他们之间向来他主动的多,热脸贴冷屁股是他的常态。
然而余时州发现他把一切想的乐观了点,陆知欣的换了座位坐到了最里边不说,连平时做广播体Cao的位置都换了。
种种诡异的行为表明她在避开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压根不用多费脑细胞。
虽然天王老子来了,余时州都不想承认是他。
陆知欣从超市买了瓶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一顿,没有继续。
余时州手中夹着一根烟,走廊稍暗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散发着烦躁的气息。隔着缭绕的烟雾,他静静地望着她。
四周的目光他熟视无睹,将烟头弹到一旁的垃圾桶,迈着步子走过来:“我们谈一谈。”
陆知欣掌心贴着瓶子:“走吧。”
她亲手步下一个陷阱,然后守株待兔,看着猎物毫无知觉地钻入。
他们来到超市前面的一个小亭子,这个点别的同学回教学楼上课,几乎没有人来。
余时州站在一根柱子下,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你是不是在躲我?”
陆知欣不假思索地说:“是。”
她的语调平静如水,仿佛只是简单陈述一个事实,比如今天的太阳光很强烈。
余时州的话语结结实实地赌在了喉咙里,没有预料到她会如此无情,答得这么肯定。
他动了动唇,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他捏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自己,黑漆漆的眼珠子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余时州,”陆知欣清脆的声音落下来:“我不想这样了。”
“不想什么?”余时州滚了滚喉结,溢出一句话。
陆知欣颤抖地迎上他的目光,轻轻地动了一下身体:“我不想要你一直打扰我的生活,也不想被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余时州急切地问出口,他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