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欣宛转的嗓音带着掩盖不住的怒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一会男德,一会贞/Cao,又扯出来名分,到底要干什么啊!
余时州慢着腔调,声音悠悠地落下:“怎么我现在连说话的权利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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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经过无数人的践踏,小橡胶不干净,进班之前陆知欣要洗个手。
她拧开水龙头,细致地浇过每一根手指头,触到冰凉的水,驱散了体内的一点热气。
擦手的时候,她惊觉掌心的温度很高,裹挟着丝丝的痒意,蔓延到身体。
余时州一直没走,拉过她的手,问道:“手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眼睛盯着,左看右看,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寻找不同。
陆知欣习惯性的隐瞒:“没什么。”
“怎么这么烫?”
余时州手指蹭了蹭她柔软的掌心,又抬起另一只手背贴了一下,像被湍急的暖流包裹住,热度直直地窜进细胞。
陆知欣抽出了手心,轻描淡写地说:“今天太热了。”
“我有个法子。”
陆知欣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余时州牵起她的手放到三分之一的臂间:“感觉好点了吗?”
好凉。
陆知欣微微一怔,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他的臂间是凉的。
手背和掌心传来凉丝丝的触感,灌入她的身体中,像是找到了一块冰袋,发热器官仿佛停止了转动。
“嗯。”
她绽开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像是一朵纯真干净的小苍兰吐出花蕊,开出洁白无瑕的美。
余时州抬起胳膊,随意地说:“另一只手也放上来。”
气氛变得有一点点暧/昧。
陆知欣意识到他们的距离太近,深呼一口气,从他的臂弯间把手抽了出来。
她露出和平时毫无差距的笑容:“我缓一会就好了。”
余时州看着她空荡荡的手心,克制着想要再牵回来的冲动。
她的手嫩滑,陶瓷一样的白,柔软的触感渗进皮肤里,伴随着血管,流至他起伏不停的心脏。
铿锵一声,拨动成一弯弧度的弦断了。
他的美好暂停了。
如果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好了。
走过几道栏杆,迎面走来王有为。
陆知欣含着一抹标准的微笑:“王老师好。”
她的声音透着些许紧张,和一个男生一齐出场在老师眼前,很容易被误解。
王有为眼睛眯起,语调有些吃惊:“你们两干嘛去了?”
他话语把他们归为一体,目光探究地望着。
余时州语气平淡:“上体育课。”
“体育课啊。”王有为重复道,恍然大悟的样子。
陆知欣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她到班里还在想这个事情。
“知欣,你想什么呢?”
杨依举起一把塑料扇子在她脸前挥了挥。
陆知欣摊开手心,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哀伤:“我的手又要脱皮了。”
杨依“啊”了一声:“你带药了吗?”
陆知欣捧着水杯:“药在宿舍,今天只是有一点痒,不用也没关系。”
她是季节性过敏,指腹先起一个个起小疙瘩,发痒肿胀,持续好几天又开始脱皮,掌心惨不忍睹。
杨依一脸同情,她觉得陆知欣就是美强惨的代表了,像种植一朵稀缺的药材,必须要时刻关注,小心翼翼地呵护。
怕热又怕热,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受不了化学物的刺激,不能沾一点点黄土。
娇贵的公主要享受无尽宠爱才对,而不是受这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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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民达周六过生日,大家收到了他的请帖,整得挺隆重。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近日众人不喊胖哥,开始喊月半哥。
陆知欣第一次听到别人喊这个名字,愣是没听懂。
胖哥一听就知道就能想象这个人的样子,月半哥以为是个游戏角色名,形象天差万别,就像一个是手持菜刀的厨师,一个是玉树临风的剑客。
陆知欣下课过去收试卷,难得这几个人全都在。
彭民达的卷子比他的脸都干净,除了印刷出来的黑字,上面一个点都不添。
他打了一个哈欠:“嫂子,借我张试卷抄抄。”
陆知欣听到这个称呼,瞪大了眼睛,瞬间不想借他卷子了。
避开他的称呼,她说:“你不交也没关系。”
闫老师不会管这么多,只要没有少下一半的卷子,他不会问“谁没交作业”这样的问题。
“那敢情好,我不用抄了。”彭民达想也不想地盖上笔帽,转动脖颈,骨头响了好几次。
章欢鄙夷道:“月半哥,长大一岁的人了,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彭民达仰着脖子,敷衍道:“等真正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