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长,书的高度不到它的二分之一。小伙汁语气狂妄,苦力活做得勤快又快乐。
“能行吗?”杨依嘴比脑子转的快。
“嗯。”余时州声音听不出情绪,催促:“放上来吧。”
陆知欣和杨依面面相觑,后者挤眉弄眼。
陆知欣想了想一半叠在了余时州手中,另一半她自己拿。她紧抱着怀里的书,显得有点拘谨:“走吧。”
杨依两手空空,甩手掌柜的活干得不错:“那我就不上去了。”
楼道的灯昏黄,把人的五官朦上一层暖光,看起来温暖和舒适。
余时州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沉吗,再往我这里放几本。”
“不沉。”陆知欣皱了皱鼻子,她手上不到十本书,才不会抱不动。
沿着走廊出来,到了楼梯口,余时州侧头看了一眼她:“小心点看着台阶走。”
陆知欣心想她又不是小孩子,走路还需要人耳提命面的教育。
就这一刹那,她小腿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一样,身子踉跄了一下,怀里的书抖动位置发生了偏离,好在没脱离她的胳膊。
哗啦啦!
几本书从余时州怀里溜出来,自由落体运动,跟台阶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他单手抱着书,另一只手快速地拖住她的腰。
四周有点暗,余时州眼底环绕着浓重的关心和担心,一瞬间变得明和亮。
他紧张兮兮地问道:“你怎么了?”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腰上的力量强劲坚硬,有种异样地感觉在心底发酵。
陆知欣脸颊羞怯的红了,她咬着唇挣扎:“你放手啊。就是腿抽筋了。”
那股子难以抵抗的感觉一闪而过,陆知欣心里浮现一层又一层的后怕,刚才大脑空白,她以为会摔个四脚朝天,一辈子最囧的事情全部奉献给今天了。
如果再衰一点,脸上破相或者断掉半颗牙。
脚下仿佛铺着一排排绵密的银针,她要步步小心。
余时州把手上的书放在高一层的台阶,蹲下身查看她的腿。
掌心护着膝盖窝,他力道不重不缓地揉着她的小腿,声音没有一丝邪念:“还难受吗?”
难受,但不是刚才那种难受。
春季的校服裤只有一层,隔着单薄的布料,皮肤的表细胞感受着她的温度,灼热感冲着心口涌过来。
少年收起所有不羁和骄傲,匍匐在她的脚下。
陆知欣眼神慌乱地四处漂移,努力调整着呼吸:“你快点起来了!”
“不难受了吗?”他固执地再开口。
路过的几个人目光直接又刺骨,像观赏猴子表演一样玩耍的目光。
陆知欣连呼吸都变得谨慎,求饶似的语气:“我不难受了,你赶紧站起来!”
“有人在看呢!”后半句,她简直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余时州扬了扬睫,坦然又淡定:“他们想看就看呗。”
他一起身,嘴唇近的都快要贴在她的面颊上。陆知欣腿软了一下。
余时州咬着音:“拿来。”
陆知欣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眼睛因为不明所以,布着一层水光:“什么?”
“你手上的东西,拿来。”
他敛去那一分尊重和客套,语气变得坚决。脸色沉得像审犯人一样严肃。
“我能抱的动。”陆知欣没什么底气地说。
余时州毫不费力地从她手中抽走:“抱的动也不让你抱。”
他胳膊夹的书像是一座缩小版的塔,一层又一层,深不可测。
那么高。
陆知欣想关心他几句,又变扭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犹犹豫豫地说:“我还是抱一部分书吧。”
余时州扬了扬下巴:“说了,不用你。”
眼下被拒绝的那个人变成了她。
陆知欣小声询问:“那我能做点什么?”至少给她点事情做吧,不然她上来干什么?
余时州勾着唇笑了笑:“你什么都愿意做吗?”
陆知欣微微蹙了蹙眉:“能力范围之内。”
“那好,”余时州灿灿地笑了笑:“帮我擦汗吧。”
他话一出,像埋伏的一颗地雷轰然炸开。有一秒陆知欣以为听错了,对上他黑纯的眼眸,好吧,不用怀疑。
王老师的办公室就在前面,她心一横做了决定:“你把书放进去,出来后我给你擦汗。”
后面几个字轻的都不及苍蝇的嗡嗡声响亮,余时州欣喜若狂,笑容像是中了几百万的彩票。
陆知欣怕误会,又补充说:“我只擦脸上的汗。”
余时州不露痕迹地笑了下,插科打诨:“不然呢,你还想擦什么地方?”
陆知欣脑壳疼,语气有一丝赌气:“我哪都不想。”
余时州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栏杆,胳膊懒洋洋地抵住杆子,翘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