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刘金凤的一家,刘金凤身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面色红润,身体发福,如果没猜错,这就应该是刘金凤的弟弟刘金发。
刘金凤看到开门的是周翰东,微微退后了一步,但是想到今天她有弟弟撑腰,又站直了身子。
对着周翰东气势汹汹地喊道:“三娃,你媳妇儿呢?把她叫出来!”
周翰东沉着脸:“娘,你过来了,我正好也打算过去找你。”
刘金凤看到周翰东,不由得回想起分家前发生的事情,从小刘金凤就不喜欢周翰东这个儿子,她更喜欢小儿子周向阳,对周翰东不甚关心。
刘金凤对他也不抱什么期望,觉得他靠不住,从小家里有什么好的都给了周向阳和其他两个哥哥,有时候周翰东上工回来,刘金凤连饭都不给他留,经常饿着肚子睡觉,久而久之周翰东也不去上工了,刘金凤逢人就哭三儿子懒惰,在家吃白食,也不去挣工分,这个举动彻底让周翰东在村里出了名,成了村里有名的游手好闲的懒人。
可就这个在刘金凤眼里的混混儿子,却在县城里车队里找到了一个开货车的活,一个月工资不少。
刘金凤一看,这小子还是有点出息,于是就张罗着给他娶了媳妇儿,但是这周翰东从小就是个不服她管教的,每个月10块钱的工资竟然藏了3块给苏清禾,没有全部交给她。
刘金凤哪里肯同意,这个家她当家作主,明里暗里地敲打周翰东让他全部工资交给她,周翰东没同意,刘金凤就等他去工作,对苏清禾百般刁难。
周翰东跑车队一跑就是几个月,回来时候在溪边看到自己媳妇儿顶着个大肚子洗衣服,寒冬腊月天,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裳,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个大肚子,一双细白的手在水里冻得通红。
也亏那个时候苏清禾第一胎,年轻身体好,才没有把周恒给弄掉了。
周翰东当即牵着苏清禾回家,却见到家里的其他人都穿的棉花衣服,正坐在桌子旁吃香的喝辣的。
那是周翰东第一次发火,把整个屋子砸了个稀巴烂,家里的几个兄弟都拦不住他一个人。
刘金凤那次被吓到了,在床上病了好几天。
此时她看着周翰东的脸色沉着,退后了一步站在大儿子和弟弟之间,“周翰东,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赶紧把那小贱蹄子叫出来!今天你舅舅在,我要讨个公道!”
“娘,咱家的猪崽!”田桂芳眼尖,看到了院子里睡着的小猪崽。
刘金凤的弟弟是个比较明事理的人,从小姐姐对他好,所以他也希望多帮帮姐姐。
但是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家里事,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他对周翰东说道:“翰东,这件事我基本上了解了,把你媳妇儿叫出来吧,大家一起面对面解决这个事情,你放心,今天我这个做舅舅的给你保证,绝对不偏向任何人,有事说事,把这件事好好的解决了。”
伸手不打好脸人,周翰东开了门。
这件事他今天回来的时候苏清禾和周恒还有周小丫已经和他说过了。
屋子里的东西虽然补回了一些,但是也和以前不一样。
没想到刘金凤竟然大胆到直接从他家搬东西,但是另周翰东有些意外的是苏清禾,她竟然能从刘金凤家里牵了一只小猪仔回来。
苏清禾穿好衣服从里屋出来,看到门外来了不少人,不比前几次她和刘金凤闹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少,反而多了很多生面孔。
刘金发是个稀有的客人,又在城里当大官,村里人都跑过来看稀奇。
刘金凤看到周翰东乖乖地开了门,误以为周翰东也怕她弟弟了,进屋子的时候趾高气扬。
苏清禾给刘金发端了一条凳子。
刘金凤站着,见苏清禾又端了一条凳子自己坐下了,她气的叉着腰大骂,“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这么不懂事理,我还站着呢你就坐着。”
苏清禾冷笑着看她,“我家可没有多余的凳子了,板凳不都被你昨天搬回家了吗?想坐啊,回去把凳子搬过来啊。”
“大家稍安勿躁,别动怒。”刘金发站了起来,“姐,你坐我凳子吧。”
“金发你坐着,哪有长辈站着小辈坐着的理。”刘金凤不肯坐,指着苏清禾又要破口大骂。
“姐!”刘金发喊了一声。
刘金凤闭上了嘴,“都听你的,金发,你要给姐讨回公道啊。”
刘金发从小受到刘金凤照顾,心里自然是向着刘金凤的,但是他是个县里的领导,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刘金发对苏清禾说道:“三媳妇儿,看在舅舅的面上,再端条凳子出来吧,好歹她也是你婆婆,传出去不好听。”
苏清禾皱眉,这刘金发要比刘金凤高明太多了,两三句话就想要她端凳子给刘金凤?做梦。
“反正已经传的不好听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我还是那句话,家里没有多的凳子了,想要坐下,把你昨天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