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一夜。
高层的庆功宴在一轮推杯换盏后,随着夜色一起进入下半场。
多么可笑,外面食水匮乏,战火滔天,指挥部的高塔内却歌舞升平。衣冠楚楚的Alpha们纷纷脱下了西装外套,扯下领带,解开衬衣的前两颗扣子,一杯接一杯,把酒ye灌进肚子里。
台上衣着暴露的Omega在献舞,匍匐到地上捡起军官们撒下的一把把钞票。一个嗓音柔媚的Omega举着话筒唱歌,一脸欲迎还拒地任由一个士兵将钞票塞进她胸前的深沟之间。几个喝高了的Alpha军官,正把瘦小的Omega往桌子底下摁,要他们好好伺候伺候自己两腿间的大家伙。
温客行终于结束了总指挥部装腔拿调的应酬,端着酒杯坐到宴会角落的桌旁,强忍着恶心冷眼漠视着这一切,抬手灌下一杯酒。总指挥的态度有些晦暗不明,毒蝎和其他几方势力的立场似乎也颇有不一。
一旁叶白衣嗤笑一声,伸手过来和他碰杯,话语间全是嘲讽。
温客行像是终于发现了这个人的存在,勉强分给他一个眼神:“老家伙,上次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唔,单从理论上说,你说的那种方法的确可以实现。”
“实际情况呢?”
“很难说,我的第一批实验组,老鼠和兔子全死了。外来信息素摄取或者自体分泌的信息素导致了严重的排斥反应,引发了瀑布式的免疫紊乱,使它们最终死于休克、栓塞或大出血。”
“说人话。”
“很难向外行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信息素过敏。按你的说法,你的小白兔可能是中途还有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处理,否则他活不到来见你。”
“他好像只对我的信息素有反应,阿湘试过很多次,他可能……闻不到信息素。”
叶白衣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你信息素被偷过?”
“?”
“除非他曾经在诱导免疫的过程中,同时刻意用你的信息素诱导耐受。你让变态盯上了?”
温客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不再看他。今夜鬼谷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叶白衣的话,总指挥暧昧的态度,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印证了他的猜测。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甚至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叶白衣皱眉推开一个靠过来的醉酒Omega,问道:“天窗那个俘虏,怎么样了?”
温客行顿时警惕起来,“问他干什么?”
“总指挥昨天来找我,问了很多天窗创建伊始的事情,我想大概和你们抓的这个俘虏有关。”
温客行心中警铃大作,“他还问了什么?”
“唔,没什么特别的了,哦,死老头找我打听北边那个将军晋王的花边新闻。”
话音未落,温客行起身就走,脚步太急,差点让旁边斜着的一把椅子绊倒。
“走那么急干什么?你个没Omega的单身狗!那么早回去有什么用啊!”
“老子马上就有了!”
周子舒想不明白短短一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样大的转折足以让他在和鬼主达成合作后再次面临性审讯,尤在明知这可能对他没用的情况下。
浑身上下被仔细地清洁过,打了针剂,周子舒不知道那是什么,大概是镇静类的药物。柔软整洁的大床上,双手双腿被分开,手腕和脚踝被特殊材料的带子不松不紧地系在一起,这迫使膝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弯曲着。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到他听见门锁的响声,温客行西装革履出现在房间里。
与身着军装的他很是不同,正装打扮本应是文质彬彬的,但他没打领带,外套也随意拎在手里,白色衬衣上还有宴会上不小心沾上的红色酒渍,像是从宴会匆匆赶回家见情人的毛头小子。
但周子舒无端从他身上察觉出一丝戾气。
他开始脱衣服,动作有些粗暴,甚至扯掉了一颗衬衫扣子,他沉默着地动作着,直到一丝不挂。
四目相对,温客行开口问,“关于天窗及北方势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点刚喝过酒特有的磁性,唯独没有温度。
那身影和脑海闪过的另一个交叠在一起,但周子舒来不及对自己之前的判断做出肯定,一双修长宽大的手钳住了他的髋骨。
距离拉进,对方的脸庞瞬间放大,呼吸间,热气打在周子舒脸上,浓烈的雄性气息裹着清冽酒香的信息素喷薄而至,一瞬间思维好像停滞了。
“我最后问一遍,关于天窗及北方势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肌肤相贴,手脚和胯骨都被束缚住,周子舒只小幅度挣扎了一下便立马被压制了,原本的计划骤然被打破,眼下这番光景突然要部署一个新的周全的计划已是全不可能了,他只能闷声不答。
身上压着的人却陡然呼吸一重。
浓烈的酒香瞬间充满整个房间,高浓度的信息素让周子舒有些头晕,腺体开始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