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沉浸在过去中,无法自拔。
花汐槿见司徒羽似在发呆,不免惊奇,唤了声“将军?”
司徒羽自岿然不动。
“世子爷?”
他听若未闻。
“司徒羽?”
“羽哥哥!”
司徒羽似乎终于听见了她的呼唤,回了神,一双浅眸沉沉地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盯,花汐槿往后一缩,“你别这样看我,我唤了你好多声你都没答应,我才那样唤你。你……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那样唤回来。”
司徒羽嘴角微微一笑,继而笑容放大,笑出了一口白牙,笑的令花汐槿一阵发寒。
只见他朝着她近了近,满脸春风地说道,“再叫声羽哥哥来听听。”
花汐槿抖了一抖,见了鬼似的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月黑风高,百鬼出行,莫不是中了邪,看来需要来壶桃花酿来驱驱邪,想罢她便一阵风似的往篝火处掠去。
“给我来坛桃花酿。”
一番寻觅,她终于找着了主管膳食的主事侍卫。
“回禀公主。”
侍卫朝着她作了个揖,花汐槿看了他一眼。
“回禀公……公子,没有桃花酿。”
侍卫改口回道。
“那给我来坛女儿红。”
“没有女儿红。”
“松子酒呢?桂花酒呢?桂花松子酒呢?”
“回禀公子,都没有。”
“那这儿有什么酒。”
“回禀公子,除了烧酒,便只有九酝春酒。”
“那便给我来两坛九酝春。”
“可,可那是公主的嫁妆。”主事侍卫有些为难。
“备了多少坛?”
“九十坛。”主事侍卫如实相告。
“九十坛,少他两坛又何妨?”花汐槿潇洒一笑。
侍卫小脸一红,大抵觉得八十八做数比较喜庆,便不同她计较,麻利地搬了两坛与她。
花汐槿抱着酒坛,得意洋洋地回到树梢上,见司徒羽仍在那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这是怪她不予他同饮?
也是,少年同游,有福该同享。
她一伸手,大大方方地递了一坛,“好说好说,九酝春,分你一坛。”
司徒羽果真接过她的酒,“你怎地想起了喝酒?”
当然是为了替你驱邪,花汐槿忍了忍,没说出口,打了个哈哈,“良辰美景,举坛邀明月,岂不美哉。”
“瑾儿何时有这番闲情雅致。”
司徒羽兴起一丝玩味的笑。
“那公子可愿与小爷我一醉方休?”
花汐槿不答反问。
他一脸笑意,潇洒的将酒往口中倒,花汐槿见他这般肆意,微微愣了愣神,也学着他潇洒地往嘴里倒酒,唔,甘香醇厚,意味悠长,好酒。
她喝了一半时,却发现他已经把酒喝完了,正瞧着她看,正待她欲再喝一口,酒坛却被司徒羽夺了去,一饮而尽。
司徒羽果真是中邪了,她看着他,司徒羽头束发簪,面白如玉,俊雅至极,他的眸色十分浅淡,犹如琉璃,这双眼睛在紫晔身上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而在他司徒羽身上时,却带了许多中让人看不懂的色彩。
花汐槿对着司徒羽道:“你怎地抢我酒喝。”
司徒羽说:“小瑾儿莫喝多,喝多了会醉。”
“那你醉了么?”她试探着问。
“瞧不出么?”他从善如流地答。
司徒羽看上去跟平时一般无二,“你若是醉了,怎地面不改色?”
该是没醉,花汐槿肯定地点了点头,心里真真惊叹他的酒量。
谁知,他竟突然伸手,扯住她的袖子,将她往怀中一带。
“我的瑾儿,很多事情你看不出,需得感受。”
花汐槿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搞蒙了,只听见他胸膛上传来咚咚咚的心跳声。
唔,是醉了。
两人皆是醉了……
月色凄迷,光影浮动,透过树叶缝隙照射在大地上,晃出大片旖旎的光彩,如华月光下,两个人迷迷醉醉地靠在树干上。
花汐槿仰着头看着司徒羽,神色有些专注,她忽然很想要往树下跳,这般想了,她也这般做了,从他的怀中起来,她咧嘴一笑,张开双臂,正对着司徒羽,便往后倒下去。
见她毫无征兆地便摔下了树,司徒羽一双浅眸一下子瞪大,一个箭步飞跃而下落至地上,花汐槿“哈哈”一声,被他接了个正着。
他头晕目眩,抱着她坐在树下,头疼地捏着额角。
这厮,醉起来,真要命。
忽而,风乍起,从四面八方掠出了几个黑影。
司徒羽陡然警醒,望着对面手执长剑得蒙面黑衣,眼神冷漠疏离。
“尔等何人?”
为首的黑衣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