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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羽从李忠口中了解了前几日同敌寇的战斗情况及最新的探子回报,便下令封锁自己已至军中的消息,又让李忠部署好日常防卫后,于酉时一刻携众将至大营静候,共商对敌之策。
临走前司徒羽让李忠留下一名熟悉附近地势环境的随身士兵。
花汐槿一直跟在司徒羽身后默不作声,不是她不想说话,实在是这军队的威严震慑了她,还有这惨烈的战况,让她心生悲悯。
于是,她决定安安静静地做一名美女子,不,美男子。
而后,他们在随身士兵的陪同下行至高点。
环视着军中情景:随着夜风吹起,军中已然在准备生火,营中四处可见受伤的士兵,他们低垂着头倚在营帐边,身边的武器已经破损,却依旧握紧着拳头。远处港口十艘从战败中幸存下来的战船,大小不一,有一艘破损严重,连桅杆都能看出明显的断痕。
司徒羽微闭了下眼,一阵海风吹起,吹乱了他的发梢,复而,他睁开双眼,眼神一派清明,看着远处战船上的战旗迎风飞舞,那些包括受伤在内的将士们的坚韧面孔在乱发的摇曳下于司徒羽的眼中显得更加清晰。
司徒羽抬头望了下空中开始浮现的月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指着对面一条狭长的海峡,对着随身士兵。
“你带人去测一下那段海峡及附近的水位,待会回大营报于我知。”
随身士兵领命后离去,司徒羽转身,又对着花汐槿道:“汐槿,你可识得观月识chao之术?”
花汐槿不明白他的意图,略微思索后,坦言道:“我记得以前夫子上课时说过,晦明牵于日,chao汐系于月,若烟自火,若影随形。可是具体怎么判断,我却还未习得。”
司徒羽嘴角带笑,一字一句。
“一晦一明,再chao再汐,一朔一望,载盈载虚,一春一秋,再涨再缩。”
“此空中明月,得见明日,将于子时一刻涨chao,卯时一刻退chao,待会军中商量对策时,我会问你明日chao涨chao退如何,你就如我所说回答即可。”
花汐槿笑道:“将军所言,本幕僚好生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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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羽同花汐槿走进大营,李忠同众将便迎了过来,将司徒羽迎至主帅位后,见他身边的花汐槿,神色各异。
司徒羽无视众人古怪的神色。兀自说道:“时间无多,你且说说现今敌寇详情罢。”
李忠听罢,正了正色,取出图册展开。
他道:“大家请看,这是汐阳港及周边岛屿的图册,现我们大军正扎营于汐阳港口,正前有一个狭长的岛屿,与我等现驻港口形成一条海峡,而敌军,就驻扎在这个岛屿的另一端,为首的将领名邢浩,是大海盗邢孟的胞弟,为人高傲却略有心计,手持有一批善战的海盗和先进的炮火,末将不才,在前数次对战中均未能从他手中拿下战果。”
"李忠将军勿需气馁,海盗本善于海上杀掠,再加上先进的炮火,我刚看港口的战船尸骸,亦能判断出其炮火威力不低,你再说说现我军还剩多少士兵和船只。"司徒羽应声道,并不责怪李忠的多次败绩。
李忠很是感激,告知司徒羽军中只剩包括五百伤兵在内的五千将士和十艘战船,其中三艘福船,四艘海沧船,三艘海沦舰,不过有一艘福船已经受损严重,而邢浩现如今的战船是我军的五倍有余,手下海盗更是数万以上…
就在这时,之前前往测量水位的士兵亦回来向司徒羽汇报了水位情况。
司徒羽随即看了看图册,问了一声旁边一直仔细聆听的花汐槿,十分自然道:“槿公子,你认为,明日chao涨chao退情况如何?”
花汐槿一听,十分配合地端着玉扇,做思索状,忽而扇子一合。
她装出一副胸有成竹,大道有成的模样并正声道:“方才我观空中月相,明日将于子时一刻涨chao,卯时一刻退chao。”
众人惊疑不定,难道这模样斯文的小生是真有两把刷子,而不是李忠口中的将军的相好?
司徒羽听罢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众将神色各异,略微抬手,指着图册中海峡处问道:“此处海峡唤作何名?”
李忠道:“此处海峡名为花虹海峡,是当年花家在此处抗敌有功,先皇为表其花家功勋所赐名。”
司徒羽听罢,盯了那处许久,神色复又清明,清俊的面容将众将士环视了一圈。
他道:“今日我等携龙威于此抵抗贼寇,虽敌军战力比我军强上许多,但我军丝毫不惧。因如今我军战损严重,敌军仍携强军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是以,此战,我们只能智取。”
正了正色,他道,“现在,众将听令。”
“赵颌听令,着你立携三百民将士和军中所有铁索木桩,前往花虹海峡中段处用铁索和木桩将两岸连接,铁索和木桩高度于海面三寸即可,今日亥时三刻前必须完成!完成后回营听从调配。”
赵颌道:“得令!”
司徒羽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