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紫晔面无表情地上前,跪在音台中央,看着万众瞩目下神态自若,气度雍容,散发着王者气度的紫晔,花汐槿嘟嘴嘀咕一声后偷偷朝他扮了个鬼脸,便不再言语。
“请赞者为冠、笄者梳头固簪。”
“初加!”
“一拜,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二加!”
“二拜,感念师长教育之恩。”
“三加!”
“三拜,敬表报效祖国之心。”
“ 乃醮。”
“恭请谷主聆训!”
轩辕白翼站起身,严声道:
“持盈者与天,定倾者与人,节事者与地,此谓之三与。勤俭,治家之本。和顺,齐家之本。谨慎,保家之本。诗书,起家之本。忠孝,传家之本。此谓之齐家,国之亦然。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冠、笄者言,“吾虽不敏,永志不忘。”
“礼成!”随着稳稳一声,刚才肃穆庄严的气氛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堂红光。
“紫晔师兄。”杨倩儿提着衣裙,直奔将要离开的紫晔。
“何事?”背影微微一顿。
杨倩儿赶忙绕到紫晔身前,“紫晔师兄,请你收下这个。”说着,便把手里的桃花枝塞到他手里,生怕他拒绝,急冲冲地就走了。
紫晔望着手中的花枝,娇美鲜嫩,花香四溢,忽瞥见不远处的人影,正待抛出的桃枝旋身落于手中,揶揄地把玩着,果不其然,那张脸涨得通红,头也不回地跑开了,紫晔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罗袖一挥,从容地迈开步伐,徒留地上散发幽幽冷香的桃枝……
花汐槿十分郁闷,轩辕紫晔长着一副桃花样,无怪乎那么多女子被迷住,杨倩儿又很优秀,果然还是接受她的桃枝了啊,怎么能接受呢?平日冷淡从容,对人也不理不睬的紫晔,今日却一反常态,收了桃枝。
花汐槿方才分明看到了他收下了桃枝,果然对杨倩儿有意么?心中一阵苦闷,不知不觉间花汐槿便晃悠到了树林深处。
丛林深处有一小木屋,是花汐槿嚷着要紫晔修的,木屋后方是一方碧绿腾雾的温泉,周边几圈桃树和木槿树将木屋和温泉包围形成半月形状,此时桃花,木槿花争鲜开放,引来彩蝶与萤火虫翩翩飞舞,随着夜色降临,幽幽荧光使得眼前的景观美不胜收。
如此良辰美景,花汐槿觉得,这岂能没有美酒作伴呢?
一阵感慨后,花汐槿想了想,便回屋换下仪服,又找来一木楸,对着一处桃树下敲敲挖挖,果得一壶散发浓浓酒香的桃花佳酿。此酒是静音长老所酿,前阵子她托汐槿将这酒送去给师父,并唤汐槿转告师父,道是此酒乃桃花佳酿,虽然不辣,但慎勿贪杯,还千叮万嘱汐槿切勿偷喝,但本着唱反调的作派,汐槿当时虽没喝,却偷偷藏了一些起来,现儿个真真应景。
但见花汐槿坐在屋檐上,一手斜撑着屋檐,一手高举起酒壶,而后试探地小啜一口,一副陶醉的模样,心想果真是好酒,甜而不辣,便一口接一口,喝得忘乎所以。
明月流泻,夜色渐浓。
“咦,怎的如此便喝完了呢?好不尽兴。”嫌弃之余,花汐槿却暗叹自己酒量不错,见抬眼处伴着荧光的彩蝶翩翩飞舞,似是邀请自己共舞一曲,便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清风吹来,林中树叶沙沙作响,那灌木丛中的虫儿,亦随着夜幕和清风的到来拿起了手中的乐器,一首来自大自然的奏乐随风响起。
于是乎,漫天花红中,一女子身穿广袖流仙裙翩然而动,皎皎月光如一层光纱般铺在那Jing致的脸上,似白瓷般的肌肤散发着微微红晕,白色裙裾清冷如月下寒露在风中漾出深深浅浅的涟漪,引来荧光点点,好似落满花红的碧湖中一闪烁着点点月光的涟漪,又似一漫天花雨中即将飞升的仙子。
清风虫乐渐息,花汐槿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来不及惊呼,人便迅速地砸向那方清泉。
远处某桃树,紫袍一个飞身,便要接住那个小人儿,无奈屋顶太低,而舞动的人儿只把它当跳水,“哗啦啦”,便跳水中。待捞起那小人儿时,却惊觉她衣衫凌乱,而她,仍不住得扯着衣服,嘴里咕噜道,“怎么这么难脱啊,连洗个澡都那么麻烦。”
似是发觉有东西抱着她,她略略抬眼,“嘿嘿,这谁家的公子哥啊,长得真俊,来,给爷摸一摸。”
她笑得花枝乱颤,继而shi哒哒的手指触上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对面人影一震,“手感真好,跟爷走罢,爷保证你吃香喝辣,走,嘻嘻。”
紫衣男子抚了抚额际,一天下两次水,还一次比一次过火,感情把这当戏水了,还有,这轻佻的话儿从哪儿学来的,他不记得自己有教过她这些玩意儿,眼里的火花一下子化为深深的无奈。
紫袍深沉的目光一直盯着花汐槿,花汐槿似是发觉,又一阵疑惑,“好熟悉,好香的人儿。”深深地闻着幽幽沉香,迷离的眼眸直直地盯住那张薄薄的殷唇,似是受到蛊惑,一张口,竟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