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有没有一块的硬币,他疑惑地问我要来干吗,我神秘笑了下说,那你到底有没有?
他翻了翻口袋,竟然还真的有。
我接过来,说,算你借我的吧。他奇怪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下文。而我什么都没说,只招呼他回座位上课。
课到一半,我在卡片上写了句话。
当时我坐在教室最左边靠窗的小组,而沈明朗则坐在最右边靠门口的位置,中间隔着整间教室最宽的距离。而我仍然固执地喊中间的同学帮忙,为我把夹着卡片的课本传过去。
那张卡片上我写的是:你知道吗?如果你希望一个人永远记住你,就找他借钱,然后,永远不还。
隔了会儿,沈明朗给我回复,他问:所以你是希望我永远不要把你忘记吗?
我别过头去看他,发现他刚好也在看我。那一刻教室里所有人的面容都模糊了,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听到自己紧张得心乱跳。我跟自己说,这一定是爱情光临的声音。
人一旦有了打算,便会想尽办法将自己的思绪,朝这个打算上靠。
当时愚人节的玩法还很流行,我前一天晚上买了奥利奥,然后把两块拆开,刮掉中间的nai油,抹上厚厚一层牙膏。第二天课间喊几个同学过来,说请她们吃饼干。大家纷纷中计,我笑得正欢,发现沈明朗经过,立刻给在场的女生比了个嘘的手势。
请你吃奥利奥!我笑着跟沈明朗打招呼。
他却非常聪明,狐疑地看了一眼大家憋笑的表情,摆摆手说,还是不用了吧?
我嫌弃地看他一眼,说,不吃算了!
可惜连激将法也不管用!沈明朗完全不在意我的故作鄙夷,转身淡定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4
听朋友聊起你的近况,我跌进了温暖的时空
我有戴手表的习惯。
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手表,表盘刚好是深蓝色。而表盖的反光度极好,使得我发现它有个神奇的妙用。
当我假装趴在课桌上时,它便成了面很小很小的镜子,虽然需要配合我的动作调整角度,但当时借它刚好很轻松地就能看到沈明朗坐的地方。
我在本子背面给沈明朗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很快,沈明朗回了一个钢笔画的问号。
我又流畅地落笔:你会不会喜欢我?
这个问句我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我只是没有想过,当终有一天我说出口时,它的对象竟然不是顾chao生。
我这时才确定,你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不敢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你深深害怕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拒绝你。
而你们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连朋友都不可能。
所以说,当一个人对你坦然地说:我喜欢你。
其实他已经做好准备听到你说:可我不喜欢你啊。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残忍吧。
但每个人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也正因如此,只有爱得用力,才惧怕这样的莽撞。
所以,当我几乎不费力地对沈明朗问出这个问题时,是不是说明,其实也不太害怕失去他?
而当时的我,把本子传给沈明朗时,透过表盘看到他欣喜的表情中压抑着不想被人看穿的笑意。
好一会儿,他才回复我说:你想知道答案吗?
我写:当然想啊。
他却答非所问:你晚上会上游戏吗?
我猜到他的意思是晚上再告诉我,就回道:好啊,你记得等我。
我并不确定沈明朗会不会喜欢我,也不清楚他会给我怎样的答案。我很紧张,心跳得飞快,但我却莫名觉得,没有那么害怕得到那个答案。
不管它是什么样的,我之所以心慌,只不过因为这样的场合使然。
人身处其中,会被与你出演对手戏的人的情绪带动。
想想,他不久前还喜欢着阮静。
就像顾chao生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自如地切换到另一段感情。
人都有个天真的弱点,尤其女生,更容易觉得自己会是特别的那个。像我,也期待在顾chao生的眼中,我会是特别的。我同时也自信地觉得,在沈明朗眼中,我并不比阮静差。
放学后,我跟沈明朗一前一后地上了公交车。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网吧。打开电脑,我挂上游戏,看到他的名字是亮的。
他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回一个吐舌头的笑脸。
他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答案?
我说:嗯!
当时我早为自己想好一个完美的脱身理由,他如果委婉拒绝,我会立刻跟他说:愚人节快乐!
白天请他吃奥利奥时,我猜他已经知道是愚人节的恶搞,那么他还会不会相信我的告白呢?
我不太确定,我甚至想到,说不定他会回:我早就喜欢你了!
然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