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将他的领口捻好,用灵力把衣服烘干,然后抓住他的手背试了试体温。
还是冰得一塌糊涂。
她的灵力消耗地差不多了,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给赵沉临搓手,一边搓一边放在嘴边哈气。
“主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你能听见的话就动动手指。”
“主子?主子?”
沈乔搓得浑身冒汗,但赵沉临的手还是一片冰凉,一点都没暖起来,别说手指了,赵沉临连根眼睫毛都没动。
她咬了下嘴唇,颤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有!
没有呼吸,人好像跟结了冰一样。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炸开了一样,嗡嗡作响,沈乔颓然地坐在地上,鼻子里涌上酸意,她皱了一下,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不会吧,赵沉临,你还真死了啊。”她瘪瘪嘴,开口的那一下就带上了哭腔,“……还说要做道侣呢,做尼玛的道侣,我当初要真和你合籍了现在就是寡妇了啊。”
“哼哧。”
沈乔正无哇呜哇地哭得投入,忽然听到了一声轻笑,像是实在憋不住不小心笑出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感受到一股夹杂着血腥气的烟草味倏地凑近,紧接着,有什么shi润的东西在自己的脸颊上舔了一下。
沈乔骤然抬眼,赵沉临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偏着头,还保持舔她脸的姿势,他舔了下嘴唇,笑道:“唔,是咸的。”
沈乔的心脏狠狠一抖,她声音发颤:“你、你你你你没死啊?你在骗我——唔。”
赵沉临眼底发沉,揽过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冰凉的嘴唇贴了上来,带着火一样的炙热,重重地碾过沈乔的两瓣柔软。她整个人怔住了,第一反应不是去推,而是受了惊吓般猛吸了一口气,这一张口,赵沉临的舌头就趁虚而入,但他只来得及舔过沈乔的牙关,就被她猛地推了出去。
惊慌之下用得力道也大,赵沉临仰面砸在地上,龇牙咧嘴“嘶”了一声。
沈乔这才想起他身负重伤,也顾不上被亲了这回事,立马爬过去看他:“你怎么样?哪、哪疼?”
赵沉临仰着面,剧烈地喘着气,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惨白的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沿着硬朗的下颚线划入脖颈,溜入衣襟之下。他如此狼狈,却还在笑,甚至笑得越来越大声。
“哈哈哈哈哈。”
他在狂笑。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乔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忽然觉得方才痛哭流涕的自己是一个傻逼。她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痕,推了一把赵沉临:“好了,你别笑了。”
赵沉临还是没停。
沈乔又羞又怒,指着赵沉临道:“你再笑!”
赵沉临不笑了,他抓住沈乔的手腕,将她的手按下,侧过头看她,急促的呼吸下,胸膛一上一下起伏。
沈乔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忽然就不好意思了,她闪躲似的移开目光,没好气道:“你有毛病吗?没死憋什么气啊,故意耍我吗——”
“娇娇,你喜欢我。”
他喃喃自语,沙哑的声音里藏着微颤的喜悦。
“……”沈乔的心脏登时抖了一下,她动了动嘴皮,声音莫名也抖了起来,“胡、胡说……”
赵沉临转眼看她,又开始笑:“娇娇,你喜欢我。”
沈乔懒得理他这副鬼迷心窍的模样,劫后重生,她还是比较担心他的伤:“我问你哪里摔疼了?伤口还好不?”说着就去拉他的衣襟。
赵沉临抓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拉下,搂在怀里。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嗓音也又沉又黏:“你喜欢我,对不对?”
第三遍了。
从刚才开始,沈乔的心跳就没缓过,现在更是脸红地不像话。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呸,鬼才喜欢你。”
赵沉临伸手轻抚过沈乔的后脑勺,手指插进她柔软顺滑的青丝中:“你为我哭了。”
沈乔眉心一抖:“主子想多了,养的狗死了,我也会哭。”
赵沉临像是完全没听沈乔讲话,又自顾自地喃喃道:“你还和我跳崖了,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殉情?”
“……”沈乔努力不让自己被赵沉临带偏,“我才没想过死呢,我是要救你。”
“但是你那两巴掌我真没想到。”赵沉临用舌尖抵了抵腮,“……唔,好像破皮了。”
沈乔敏锐地从对话中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她从赵沉临的怀里抬起头:“等等,难道你一直都醒着?你没被我师祖打昏过去?”
赵沉临在听到第一句时,表情僵了一瞬,闪过做坏事被抓包的懊恼之情。但在听到第二句的时候,他的懊恼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尊严受到侮辱的不甘,他在“我装的”和“我的确被你师祖打晕了”之间纠结了还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男人奇怪且幼稚的自尊心。
“他打不过我。”
沈乔不相信,她稍稍撑起身子,拉开赵沉临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