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犯傻打架没什么输赢可言,两个都挂了些彩, 闹得不好看而已。
“我不管,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好端端把宋清沼拉下水, 又没和人事先打招呼, 还把他打成那样,就是你的问题, 你得空给他道歉去!”
关上门就剩明舒与陆徜两人, 明舒可就不装了, 双手插腰怒道。
“我把他打成什么样了?”陆徜手里握着颗蛋正搁额头上滚着,闻言反问她, “到底他伤的重还是我伤的重?”
因为知道宋清沼武艺不如他, 所以他手下留情, 但宋清沼可都是真打, 陆徜避不过的时候也结结实实挨了几下,虽然都是皮rou伤, 但要真论轻重, 他的伤反更重些。
“还有, 他今天是怎么了?”陆徜滚着滚着, 手上动作忽然停下。
宋清沼是个冷静自持的清贵君子,从来不做与人打架斗殴的事,别说听到陆徜的解释,就算没听到,他也不大可能会暴起动手。
“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他受刺激了?”陆徜觉得宋清沼不对劲,盯着明舒问。
明舒一滞,有点心虚地撇开头,道:“反正就是你的错,你得向人道歉,就这样。”
语毕,她转身跑出屋子,到屋外透气。
不管了,千错万错,就是陆徜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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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徜和宋清沼在魏府打架之事难以瞒住人,转眼传开,再加上他近期的种种表现,惹得曾氏担心不已。明舒又不能明说,只能一边忍着,一边还得装出与陆徜兄妹失和的模样,愈加让人忧心,所幸魏卓知道后赶来,既安抚曾氏,又劝说明舒。
“明舒,你阿兄近日压力颇大,你多担待些,他也是为着你的安危着想,你别总和他置气。宋家公子那事,我会先着人到他府中致歉,你们也不必太担心。”
“多谢魏叔,我有分寸的。”明舒面上淡淡道,似乎并未将魏卓这番话听入耳中,心里却想陆徜这演得太逼真,现在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有问题,也算成功了一半吧?就是苦了曾氏和魏卓,一个担心,一个还得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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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刚过,应寻就给明舒带来了清安堂的消息。
应寻已重新往清安堂打听过所有与“柳婉儿”有关的消息,只是可惜,除了病逝的大夫外,就连日常给她送汤药饮食的药童,也已回了老家,追查起来很是困难。
“我翻阅过清安堂近一年来的死亡卷宗,并没找到柳婉儿的死亡记载。”应寻来得急,走得喉咙冒烟,从明舒手中接过茶后仰头便饮。
“没有死亡记载,那肯定也没有尸体处理记录。”明舒叹了声气。
登记造册是大夫的事,清安堂又只是个收容时疫病患与疯病人的地方,平素不受重视,疏于管理,要纂改并非难事。
那人既然能纂改“柳婉儿”在清安堂的诊疗档案,也一定不会留下任何文字记录给她。
“嗯,所有的档案都没问题,不过……”应寻解了渴,放下杯子,沉声道,“我找到了清安堂的搬尸工。”
明舒眼一亮:“找到尸体下落了?”
只要能证明柳婉儿已死,那现在这个身在卢家的三娘子,也就不是柳婉儿了。
“找是找到了,但也等于没找到。”应寻道。
那个病重“柳婉儿”的尸体,可以说是找到了,也可以说是没有找到。清安堂里的病患,尤其是得了会传人疫症的病患,如若病故是无法入土为安,为防止疫症传播都是一把火烧个干净,所以“柳婉儿”的尸首,并没留下。
“我问过那个搬尸工,他去年七月确曾从‘柳婉儿’住的房间里搬出过一具尸首,不过他只听从大夫的意思,负责处理清安堂里死去的病患并加以焚烧,并不核对死者身份,所以他不知道那具尸首是谁。”
“可如果柳婉儿死了,那间房应该空置或者搬入新人才对,难道没人发现?”明舒又问道。
“她住的是疫症区,那地方平时就没人敢去,除了大夫和送食水的药童,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现在大夫病故,药童又离开,问不出什么东西。”应寻道。
“但至少我们知道,去年七月确实死了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柳婉儿。比起从一开始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已经朝前迈了一大步。”
疑点越来越多,虽然不能够直接证明“柳婉儿”有问题,但蛛丝马迹已经渐渐显露,只要愿意查下去,漏洞只会越来越多。
“你倒是挺乐观。”应寻瞅着她道。也许,他真该考虑要不要收下这个徒弟。
“我这不叫乐观,叫有耐心。”明舒打开小屉,从里面取出张图样。
“也对,查案最忌心浮气躁。”应寻换了个坐姿,又道,“说来这件事与你并无关系,你的主顾是柳婉儿,对她来说案子已经了结,你为何还要继续查下去?”
这桩案子已被官府接手,他身为捕快,查明真相是他职现所在,可是明舒呢?她又为何死咬不放?
“我觉得我并没为她查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