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他好歹也是步难书的大师兄, 小安不想插手其中,可如今他的行为已然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让她忍无可忍。
“哎!这位师兄……”
她话才起了个头, 面前就严严实实挡上一个人,宛如母鸡护雏将她护在身后。黑色的大袖拂过手背,带来丝丝凉意。
“小安旧伤未愈,今晚还需我输送灵力调理,正好缺个护法的人选。大师兄, 不如你辛苦辛苦, 为我们护法吧?”
他说话时背对着小安,但尾音上挑, 像是在笑, 让她莫名想起曾经在鹤野城客栈里遇见司马菱那时候。
对面的裴清寒略一犹豫,收了长剑,轻易答应了下来。
看来他还对自个的小师弟还不是很了解, 而步难书却将他的想法揣度的非常到位。
剑拔弩张的氛围得到缓解, 周围人看个没趣纷纷退去,有一些不识时务的还在一旁流连, 全都被不知名的东西砸了脑袋,疼得嗷嗷乱叫,也不敢在逗留。
步难书冷笑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这里的热闹也是随便看的?疼不死你们。”
说完他扭头进了客房,一个眼风都不留给裴清寒。
自从白梅林祭出他的法宝为小安疗过伤之后, 她已经全好了,没听说过还需要什么灵力调理,但步难书糊弄人就要糊弄到底,到了晚间,还真的跑到小安身旁盘腿坐下要替她调理。
小时候看武侠小说比较多,书里的高手大都是面对面、掌对掌地传功,要不然就是手掌对着后背,她便下意识问步难书:“一定要给我调理吗?传一晚上的功,胳膊会不会很酸?我们能不能不要面对面?”
步难书:???
看到步难书的表情之后,小安顿悟,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不是武侠小说,是修仙、修仙!
小安捂脸:“我什么都没说,你随意。”
撂下这句话之后,她便沉入灵府,一头埋进了紫色绣球花丛中。
嗷嗷正在附近的一朵花上趴着,被小安的胳膊扫到,便掉了下去,嘤嘤在不远处的花上坐着,看到这一幕噗嗤笑出声来。
“你这个臭女人,又在发什么疯?”嗷嗷飘起来坐回去,虽还是一副看不惯她的样子,相比之前已经温和良多。
小安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手撑着下巴斟酌着开口:“依你们看,道侣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不是很简单吗?”嗷嗷一撇嘴,自信满满地道,“就是修道的同伴嘛,人类就是麻烦,怕孤独、怕辛苦,劣根性十足。”
“哎,打住打住,不是让你来吐槽的,给我好好回答。”小安伸手叫停,顺便掀翻了他躺着的那朵花。
这次他眼疾手快,迅速飞起,才没让小安得逞。他轻哼一声,得意地绕小安飞了一周。
小安扇苍蝇一般赶着嗷嗷,又催着嘤嘤回答:“你说,嘤嘤。”
“主人,我只是个小小的器灵,这对我来说太难了,”嘤嘤抱着绣球花,摇摇小脑袋,“如果我以前……以前的记忆还在的话,或许还能回答你。”
“哼,道侣有什么好的,我劝你啊,别想那么多了,抓紧时间好好修炼才是正事。”嗷嗷飞到小安面前,双手叉腰,“你看到那个裴清寒了吗?他已经是金丹期大圆满的修为了!如果你今日也是这样的修为,还怕他那把破剑?把他直接打趴下好嘛?”
“还有啊,”它伸出白色的小手指点着小安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可别忘了,你是只灵兽,灵兽和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在说什么啊!”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猛然炸响在小安耳侧,将她生出的那一点旖旎炸成泡影,“明明我就是人!现在谁能看出来我是只仓鼠!”
嗷嗷不说话,嘤嘤在两个人之间打圆场:“哎!主人,嗷嗷,你们、你们不要吵架啊,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嘤嘤的话小安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嚷着,让她头疼不已。
那个声音说:可步难书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房间里被银白色的柔光填满,步难书正坐在小安的身侧,两人之间放置着一块用来传导灵力的传灵璧,只要有灵力交换的时候,它便会发出柔和的光。
裴清寒将佩剑置于桌上,坐在桌边,目光时不时落在步难书身上,无形之中为他们设下一层保护屏障。
他常年在无定仙宗的晴雨崖上清修,几十年间很少与人交流,连面部表情逐渐也变得单一了。
在枯燥无味的修炼生活中,能让他印象深刻的事情不多,而这位天赋不佳还生性倔强的小师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那时候,他刚好进入修炼的瓶颈期,师父怕他走火入魔,限制了他的修炼时间。可不修炼,还能做什么呢?
他每日都无事可做,最后只好绕着晴雨崖散步,一圈又一圈,走完了就再走。
有一天,他走着走着,发现有个从没见过的孩子昏倒在晴雨崖背面的花坡上,他走上前去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