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里步难书的手从她腕处移到了手掌,将她握成拳的手舒开,捏在了手心里。
小安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他的手不凉了,倒像一团火,烧得她手心忍不住出汗。
她试探地抽了一下手,步难书没松手的意思,她只好静静地任他牵着。
现在的情况变成了他们俩于大庭广众之下在袖子里偷偷牵手手。
……牵就牵吧,反正手被牵一下也不会少块rou。
“继续带路,不然我这扇子可就敲下去了。”他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嘴角攒出一个笑来,扇子在谢纨鼻子附近转了一个圈。
虽然他在笑,谢纨却觉得比之前还心慌。
这么多年,他在城主府和碧落谷里遇到的多数人都对他笑脸相迎,但背后都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
旁人总不解他为何偏偏喜欢招惹冷冰冰的戴冰言,哪怕他经常会喊着“我杀谢纨”提剑来砍他,但他下次还是照样招惹。
因为戴冰言的所有喜怒都只停留在表面,但那些人却总想着暗地里下死手。
步难书将扇子放了下去,谢纨乖乖转了身。
他微微低了头,凑在小安耳侧问:“你要在我的袖子里找什么?”
“额……你这衣裳似乎有些奇怪呀,怎么……”小安微微仰头凑在他耳边悄声道。
“森罗观听说过么?不瞒你说,我这衣裳是出自他们那里的。两个袖子里有两处储物的空间,它还能变换成我见过的任何衣裳样式。”
“我天!那岂不是一件抵万件?真是个好宝贝!”
修真界也太好了吧,要是有这么一件衣裳的话,她岂不是可以一天换一件不重样,太爽了!可惜了,让步难书穿着它,永远只有一个样式、一个颜色,真是让宝物蒙尘。
他提及的森罗观她是知道的,第一器修宗门,门内主炼器。但他们炼制的法衣很贵,也不知道步难书怎么搞到的,她大概率是买不起的。
她隐约记得原书后面,步难书有去过森罗观,与他过世的父母有关。
不过也奇怪,他师父溯离长老下山前就嘱咐让他去双格仙州祭拜父母,结果他倒好,绕了一个大圈,到书中大结局,他也没有真正去祭拜过。
是在抗拒什么吗?所以才不想去。
谢纨带着他们进了不知道多少门,终于到了后院的柴房。
之前跟着他的两个家仆见到他,连忙跑过来问候:“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谢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大着舌头问:“如桂辣个孽……他人喏?”
“少爷,你说什么呢?小的听不懂啊。”
谢纨火冒三丈,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听不懂!听不懂!你还能干啥?”
小安右手抵在唇前压了一下笑意,咳了一声道:“那个,谢少问陆桂在哪呢?是在这柴房里面吗?”
“这两位不是……”两个家仆看到步难书就浑身疼,不难猜到他们少爷脸上的伤是哪来的了。
“别废话,去开门。”谢纨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多少有些膈应。
柴房门打开,里面的蓬草堆里静静躺着一个人,额头上有伤,双眼紧闭。
小安以为他死了,下意识快走两步想去查看,结果手还被步难书攥着,又被他拉了回去。
“他没死,是睡着了。你要明白,只要他在碧水城,早晚也会被抓回来的。”步难书偏头看小安。
小安明白他的意思,此事还是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谢少,你们要拿他祭水仙,什么仙要祭活人啊,不会是你们豢养的什么怪物吧!”
谢纨哑然,其实他就是奉师命办事,那水仙是个什么玩意,那些祭水仙的人到底怎么样了,他也并不清楚。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碧落谷的弟子,碧落谷豢养怪物我会不知道?”
他话音一落,垂花门外有人便怒道:“谢纨!诽谤师门,该当何罪!”
谢纨一听就是戴冰言那木头桩子的声音,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戴冰言进来先看到了黑衣的步难书,脸色瞬间变得黑沉沉地,再转头看到了肿成猪头的谢纨,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但仍是补了一句,“大逆不道!当死!”
谢纨亦不与他客气,抱着胳膊,抬头挺胸,企图拿出一点气势:“戴冰言,你这会来我城主府干嘛?嫌输得不够,要来找这位黑衣的兄弟再切磋切磋?”
他倒是不见外,两句话就把步难书划成他兄弟范围内。
戴冰言被噎了一下,才沉着脸对步难书行了一礼,生硬道:“方才观仙友出招,应是上三宫无定仙宗子弟,今日你我切磋一场,在下心服口服。然在下师父适才传音,称我行事不妥,特邀仙友进碧落谷游玩几日,莫让上下三宫与十二脉生隙。”
“什么什么?无定……仙宗?”谢纨现在觉得戴冰言输在步难书手上不冤了。
无定仙宗现在可是上三宫行三,他们碧落谷虽然说出去是修仙界大门派,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