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双眸,眼中一缕蓝色光芒掠过,身上的气势变得不一样了,隐隐给人一股压力。
入了金丹期,以后旁的人见了他,都要尊他一声真人了。
他欣喜地看向步难书,粲然一笑道:“步……”
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他人便被一道金光笼罩,凭空消失了。
闻声转头的步难书看向空无一物的毯子:“……”
醒了有一会的明静开口说话了,他声音透着些沙哑:“闻人师兄应是金丹已成,被秘境传送出去了。”
说完他忍不住咳了两声,下意识用左手捂住嘴唇。
此时,他左手上的透明琉璃珠子里除了黑色,又多了一分血红色,透着几分诡异。
钟离小小替他轻轻拍了拍背,心疼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本来他们第一次对上那四人的时候,明静就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重创了其中一人,才能带着她逃出来。
没想到因为她,又让他受了一次伤。
一旁的小安连忙转过身,就当没看见。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虐狗,哦不,虐鼠。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那琉璃佛珠的秘密,她这个看过原著的人可是再清楚不过。
这琉璃佛珠乃是他那颗纯洁无垢的琉璃心,每多一种俗世的情绪,这珠子里便会多一种颜色。
黑色是杀人时的戾气,红色则是爱人时的情意。
他们俩这还没确定关系呢,就这么亲密无间、你侬我侬的,把她和步难书当空气呢?
她一回头,乌溜溜的小眼睛就对上了步难书的沉沉黑眸。
他对着她伸出手,她便从善如流地凑了过去,这动作早已驾轻就熟。
步难书将她托了起来,放在了脸庞边蹭了蹭,长睫微敛,轻声道:“多谢。我的东西。”
让他发自肺腑说一句谢谢可不容易,小安听得心花怒放,像是吃了沁甜的蜜,又像是掉进了一整罐苹果果酱里,酸酸甜甜的。
其实仔细想想,步难书对她还是很好的。
觉得她受了委屈,就替她教训甫愉;怕她掉进江水,将她推进了船里;特意去鱼肚子里救她,为此还受了伤,还知晓她看见紫炎害怕,把她塞进衣领里。
虽然他之前也放了不少狠话,但看情况都实现不了。
她伸爪抱住他的脸颊,将小小脑袋靠在他脸庞。
她希望解开这书中所有的谜团,如果可以,她也真心实意地希望,他最后的结局能得到改变。
第二日,他们整顿一二,继续循着之前的路走。
他们辗转几日找到了一片水域,进到了一片极其闷热,满是黄土的地方。
没走多久,小安就远远瞧见了一群身穿淡青色孺袍,头戴青衿布,看起来颇有几分文士风范的修士。
打头的一个身材高大威猛,脸黑若炭,同样穿着青袍,扎着儒巾,不过穿在别人身上是儒雅,穿在他身上则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这脸、这身材、这装扮,可辨识度简直太高了。
他就是暗恋钟离小小的那个青炎院的胡曜。
书中他们并没有遇上他,现在也发生了偏移。
这两个关键人物同时出现,就好比将步难书的死直接摆在了小安面前,让她如鲠在喉。
她趴在步难书领口,连忙分析了起来。
步难书的死因主要由三个人导致,钟离小小、胡曜以及祝亦白。
祝亦白她恐怕无法左右,胡曜则是听从钟离小小的指使,所以说钟离小小才是最关键的人。
她这个人虽看起来纯良无害,其实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现在步难书对她和明静都有救命之恩,或许一切尚有转圜的余地。
她可得认真听听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好在将来能釜底抽薪,救下步难书。
胡曜个子高,刚爬上坡就看到了步难书一行人,当即眼前一亮,粗着嗓门大喊:“这不是小小吗?我就说我们俩有缘分吧哈哈哈,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他一开口说话,地都要震三震。
钟离小小闻言脸色一白,下意识往明静身后躲了躲。
但似乎是想到了明静身上还带着伤,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护住明静。
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白色的袖子,挡在了她面前。
明静弯起唇角安慰道:“小小仙子不必害怕,这里有我。”
闻言钟离小小一瞬间眼中又涌出些泪来,同样弯起唇角,分明轻飘飘地却又听起来格外坚定地“嗯”了一声。
胡曜冲了过来,却被明静挡住了去路,他登时粗粗的眉毛一撇,用宛若钟鼓般雄厚的声音道:“你这小和尚,寺里的经书都怎么教你的?你竟光天化日之下亲近女子!”
明静只是微微一笑,虽是仰视他,气势却半分不落于他:“我们明光寺如何教导弟子,无需青炎院的修士来指教。况且,小僧听说,青炎院也有八项严律吧。主动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