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冽于他算是个什么呢,金主,嫖客,还是在没有尽头的落魄时刻偶尔能暖到心脏的温情。
蓝绮盈做着利用rou体的事,他却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皮rou生意人,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小旅馆几百一晚上随叫随到还要遇到杀价的货色。
他认为自己比ji女高尚,还不至于到明码标价人尽可夫那个程度。蓝绮盈是发自内心喜欢和不同人尝试一度春宵的滋味的,搞钱是顺便的目的,他要追逐自己内心喜欢的事业,如果这可以称作事业的话。
他试图用感情当成自己最大的资本,让自己脱胎换骨。接触的人多了,与他能产生荷尔蒙反应的人碰到的概率就会大一些。
瞎猫放到耗子堆里,抓到个死耗子不是稀奇事。
那些童话里的公主和他有什么不同,不就是比他好看些出身高贵些温柔善良些等等等等若干优点,爱情能降临在她们身上,就一定会降临在他身上。
要遇到对的人,他命中注定的Mr.ring还是king来着,那就必须斩钉截铁地挥别错的人。
老男人他从来不理,年纪大的人身上坑坑巴巴的斑点和褶皱就像风干的橘子皮,还没有橘子皮的甜蜜清香。皮rou松弛的肌肤摸上去跟隔夜的豆皮有得一拼,是饱满的,但是带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
胖子也同样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外,没有长他一样大小的胸部,还拥有着和他一样的体重。他好歹还能说是对社会有贡献的nai牛,纯男性的胖子就只能称为一只肥猪了。连身材都控制不了的男人,谈什么事业控制力。要是能对一坨瘫倒的白rou产生性欲,那他还不如去超市买一斤五花rou。
想想现在五花rou的价格,胖子不如猪。
蓝绮盈的勾搭标准以长择为准绳,现实不尽如人愿,和他有过那么一两段露水情缘的都翻脸跑路了,这不能阻挡蓝绮盈试图勾搭到长期饭票的心。
既然他的目标是能找到愿意供养他一生一世的白马王子,那就绝对不能放低标准。
过去的那些失败经历说明他遇到的都是渣男,谁年轻时还没碰到过几个呢。谈感情的事,能叫卖身吗。别人想要得到他的注视,花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那些人不但不感恩自己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奉上金钱的机会,居然看他好说话,变本加厉提出过分的要求。面对谈条件的顾客,他一个个让他们滚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一次次的失望之下,蓝绮盈给那些翻云覆雨过的陌路人,打上了顾客的标签。那些人不配得到他的感情,不配得到他的心,他唯一能给那些行尸走rou提供的仅仅是他的rou体,是他们错失获得他真挚的爱的机会。
蓝绮盈甚至不认为自己的感情是可以被贩卖的,男人给他花钱,那明明应该是接近他的必要条件,不愿意为他付出的人怎么能算爱他,他又没有义务去回应每个爱上他的人。
居然有很多男人不愿意给他花钱,匪夷所思,那他凭什么要在非目标人物的身上浪费自己的青春和时间。
他已经很慈悲善良了,没有让他的追求者们决斗,活着的人迎娶美人,他都不要说着爱他的人把心捧给自己,把命献给自己。
就要对方带他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些银行账户里的流动金额,那些渣男都不愿意大方给他。
无论遇见过多少个男人,他都要保持一颗纯洁无瑕在水晶棺材里封存的心,留给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那个人会救他于水火之中,会拽他升上天堂,会令他怦然心动。
别人不能给他想要的,就别怪他把别人当顾客这种冷冰冰的关系看待。失去被他所爱机会的人,必定余生追悔莫及,那是世界上熠熠生辉的珍宝。
他现在一无所有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不让自己的爱贬值,自己的爱就能永恒光辉。
蓝绮盈以为陈尽冽是不同的,他有孜孜不倦的耐心等着他,是他可以永远停歇的港湾。陈尽冽给他的钱比别人多得多,却还是离他的心中理想有不少差距。
要就在陈尽冽这里停下脚步吗,他此生的目标,就停滞于此吗。他不甘心。
同样也不想失去,不想失去那份自己被喜爱的微弱光火。陈尽冽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可其他人连入门的门槛都达不到。那么守着这个人,也没有那么糟糕,这是他能接触范围里跨越性的选择。
正当他纠结之际,有恃无恐的偏爱原来都是发生在他以为。
他的痴情妄想终结在那个电话,对方不比他更高尚,照样骑驴找马,普遍撒网。陈尽冽也是世俗中随处可见的那种男人,情与爱,无足轻重。
电话传来对面人的声音时,蓝绮盈险些忍不住让自己的酸涩满溢而出,感情再度虚掷,自己再被轻贱,差点让他直接以黄脸婆的姿态张口质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罢了,习惯就好,失望到了头,那点似有似无的生机也不是那么重要。
蓝绮盈去找陈尽冽的时候,换上了比较朴素的卫衣卫裤,玩着手机的神情透露出一些冷淡。宽松版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