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点头,林蔚风转身没再看他一眼,抬腿要走,“因为之前感兴趣,我有学过心理学,另外你把什么心思都写脸上了,还会有人看不出来吗?”
后来再见到杀千刀是在半年后。
一个学期将要结束时,学校请了位据说是A市刚毕业不久某鼎鼎大名上市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来做演讲,顾念上课时听老师激动万分地提了一嘴,那人好像是叫什么林蔚风的。
演讲的时间是早读课下课后的课间操时间,计划中演讲应该还会占去早上第一节课的三十分钟。早读课下课后,顾念被班主任留了下来,班主任和他聊了会他各科目间的短板长板问题。
等班主任说完一堆重要讲话,顾念再跑到操场时,除了他全班人都到齐了,他顺着人流挤出来的小道想往后面走,站在最前面的体育委员却拦住了他,“既然迟到了,那你就站我前面。”
站在班级最前面的同学往往都要站姿如松树般笔挺,而且还要接受一众学校领导目光的来回巡逻,顾念当然不想站那个个位置,他解释:“我是被老师留下来的。”
“我还管你为什么迟到?反正迟到给我站前面就对了!”
顾念不再说话,他理了理身上的制服。因为站在最前面,他的视野要比后面埋没在一众乌泱泱人群中的同学要开阔,所以他一侧头就看到被几位助理围在中间快步走来的杀千刀。
天气有些凉,周围很多同学都换上了冬装,而顾念还在穿着秋装的简单白衬衫,所以在一众黑色外套的同学中也显得特别扎眼。
林蔚风眼神一晃,就在对他而言面目相似的学生群中一眼捕捉到他。
因为班级是按顺序进场的,此时还有高三末尾的两个班没入场,所以林蔚风上台演讲的时间还没到。他手上拿着个文件夹走到顾念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低低说,“噢,原来你还是个高中生,也难怪。”
这明里暗里说他年纪小,偏偏还是个看起来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的人说的,顾念气得咬牙切齿。站在他身后的体育委员原本正扭头和他后面的同学说话,一回头看到顾念气鼓鼓的样子,不禁问:“顾念,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顾念没搭理他,体育委员觉得竟被班里人缘不太好的顾念冷落了,一张脸瞬间搭拉下来。
半个小时后,顾念被体育委员用胳膊捅了一下,他有些不耐地回头,“做什么?”
“演讲就要结束了,因为我们班是优等班,所以领导安排我们班班长上去献花,不过刚刚班长被化学老师叫走了,所以等下你把这花拿台上去。”
顾念想也不想地拒绝,“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是我?副班长和其他班委呢?”
体育委员不想说他就是那个被委托的班委,他根本不想在近两千多人目光的注视下上台,他强硬地把花塞到顾念手里,用一个没什么说服力的理由搪塞道:“谁让你刚刚迟到了呢?让你去你就去!上台献个花又不会怎么样。”
如果可以,顾念一点也不想去到舞台给林蔚风献花,他只想把这束花恶狠狠砸他脸上。
不过想着班长是班里平时一向对他还不错的少数几个同学之一,他理了理花束的包装纸,在掌声雷动中上了台将花递给林蔚风。
林蔚风在两千多人面前自是公子如玉,举世无双,清冷沉着什么的,他接过花还朝顾念礼貌笑了笑,不过顾念抬头时看到他眼中明晃晃全是强压下去的好笑情绪。
原本是送完花顾念就可以麻溜地滚蛋了,却没想到林蔚风还单手抱了他一下,彬彬有礼地向他表示对献花的感谢。
顾念在心里已经把林蔚风个泥塑小人捶了个千百八十遍,散场的时候,因为班级站位原因,顾念的班几乎是最后走的那一批。林蔚风早就下了台,在一众领导纷纷向他夸完演讲真精彩之类的话,他手里还捧着那束花,他向站在最显眼处的顾念走去。
“噢,原来你叫顾念,这名字还挺熟。”林蔚风的视线缓缓从顾念制服上的铭牌上移开。
体育委员刚刚在后面去逮有没有偷偷提前溜掉的学生去了,他回来时见林蔚风竟然在和顾念说话,他心里那种不平衡感立马涌现,怪声怪气道:“顾念,你和林总在聊什么呢?”
“你这么想知道的话,你也可以自己去问他。”顾念朝脸上带着浅笑的林蔚风一指,然后在右边一个班级散场得差不多后,立即跟上去离开。
林蔚风脸上的笑似乎变得有些浅,他抬手轻柔地抚着手上还着水珠的花,“同学,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语调轻缓,却不知为何让体育委员在有想打寒颤的念头,他慌忙摇头否定,“没、没有……”
半个月后,高一上学期的课程全部结束,顾念学校放了假。他爸自顾念未出生时就有意想让他或其他和乔芷衡未孕育出来别的男孩以后来接手他手上的公司,所以他爸从小就让他了解接触一些和公司管理有关的专业词汇和理论等等。
上了高中,顾华翰觉得顾念已经够大了,有时也会让他看些经济类的书,带他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