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幸运,在无人照看、针水也不及时的情况下,李乐淑竟是醒了过来。
在床躺卧多年的身体僵硬疼痛又麻木,她头痛欲裂地动了动四肢,然后尝试性地抬起手,她还没在手臂上血ye逆流的眩晕中回过神来,却是闻到了一阵臭气薰天的难闻气息。
李乐淑几欲作呕,然后她发现这阵臭味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脸色苍白地扭了扭腰,感觉到裤间一阵濡shi,原来是屎尿全都无人替她清理。她跌跌撞撞地冲下床,先是去洗手间里大吐特吐一阵,然后把那群试图跟着飞进来的苍蝇赶出去,并且忍着恶心感,脱下已经有蛆虫寄生的裤子。
怎么会这样?她到底昏迷了多久?顾念那个死贱人没替她请护工吗?就算没请,她的女儿呢?她那么宝贝那么关心的一个好女儿呢?
李乐淑清理干净身上和病床上的污秽后,因动作颇大,很快引起护士注意,护士连忙开了单子,催她交这些天所欠下的医疗费。
从护士口中,她知道了自己昏迷的时间和这些天的现状。女儿最近都没来看她,她可以辩解说是女儿高三学业繁忙,但顾念竟然好端端地中断了她的医疗费,则完全可以说得上心狠手辣、恶毒无比、狼子野心!
想到自己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老脸,那额间和眼角的皱纹几乎让她有一种看到干橘子皮的即视感。那因打了过多针水而变得臃肿发福的肥胖身体,更是让她完全崩溃。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李乐淑双手掩面,终是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想到以前她那窝囊废丈夫还在时,虽然日子过得并不奢华,但她每个月也能有好几万元拿去买高端护肤品,去美容院做保养,怎么丈夫死后,好不容攀上的黑道头目竟然也车祸身亡,她的命怎么就这么惨?
顾婉容是在李乐淑醒来的三个小时后才来到医院的,最近因为一直拖着不肯交医药费,她的电话都快要被医院打爆了。
“你倒是终于肯来了?”李乐淑一想到裤间的秽物,立即就生理性地想吐,通过护士的话,她也知道了女儿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顾婉容总感觉病房内有什么挥散不去的臭味弥漫鼻尖,她厌恶地捏了捏鼻子,虚以委蛇地说自己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
李乐淑当即揭穿她,破口大骂,“我是你妈!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顾念那贱人不是替我请了护工吗?你为什么还要让人家滚蛋?”
“呵,那护工一天就要三四百的工资,我哪有那么多钱供着她让她好声好气地照顾你?你两眼一闭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管,还指不定那护工怎么个偷懒呢。”
“你什么意思?我正想问你了,顾念呢?那没用的狗东西怎么敢断我的医药费?难道他找到女人了?就他那残破的身体,他也敢去上女人?”
顾婉容还不知顾念身体的秘密,她不感兴趣,也不欲多问,她把这段时间顾念对她们母女俩的所作所为全部添油加醋地给李乐淑说了一遍。
李乐淑听到女儿说顾念不仅断了顾婉容的所有生活费,还骂她是个人尽可夫的母狗,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气得浑身猛颤,狠狠地抬手甩了顾婉容一巴掌,“贱货!他那样骂我你也不反驳,我白养你个小sao蹄子了!”
顾婉容被打得脸都歪了,Jing致好看的脸上赫然多出一个五指印。
她冷笑地站起身来,抬手用力回扇了李乐淑两巴掌,“你自己是不是母狗你自己知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以靳懿的未婚妻,你现在吃喝拉撒还全要仰仗我,你再敢用这态度对我,小心我与你断绝关系!”
李乐淑刚醒,加上又在床上躺了近三年,在力气上她哪里是顾婉容的对手,她那张肥胖的老脸上霎时被打得高高肿起。
她又哭又骂,还是不肯接受自己万般疼爱的女儿变成白眼狼的事实。
她想回到以前那种什么也不用干、只靠不断吸顾念血就能过上悠闲舒适生活的日子,悲嚎道:“不可能,顾念不可能会这样对我们母女俩,我……我要去找他!”
顾念也从333那里听说了李乐淑醒来的消息,他神情轻松,眼眸却闪过一丝捉弄猎物的暗芒,“醒来也好,这样游戏会变得更加好玩,报复她总比报复一个没有思想、也没有反应的植物人有趣多了……”
顾念在手机上将李乐淑和顾婉容的所有联系方式、社交账户上拉黑,他今天要到B区永康大道那边去看一批外国进口的鲜花。
如果到时价格谈得拢得话,他打算以后长期购进这种鲜花。
因为这花的颜色极艳丽、花苞外形优美,且国内市场引进得较晚,很多花店都觉得没什么市场都不愿进货,但他觉得这花价格相对其它进口花低廉,到时再结合什么浪漫花语打造一番,他相信他能从中大赚一笔。
看完货后,顾念心里对价格还算满意,但还是又将价格压低了近两成,这才交了订金,让人把下批鲜花全部留给自己。
来的时候他是坐地铁来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