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外面焦急叫个不停的小仙使见面前虚空突然破开,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竟然站了一堆人。
他立即钻了进来,果然看到了他家太子殿下正站在面前,小仙使便一头冲上去抱住了七庚的腿哭道:“殿下快去救救娘娘——魔、魔界攻上来了——许、许多魔界、娘娘、娘娘要等天帝,不愿逃,还、还强行把小仙扔出来,小仙跑了好远,跑去瞻祝,大、大尊者把我送到这个方向,叫我来找您……”
七庚没有听完,直接转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祁颜,琉璃质的眸子向来都很清透,此刻却盈满了焦急和担忧,既担心母亲,又不放心留祁颜在这里,即便……还有洹非、五方老祖在。
祁颜叹了口气,提醒他:“项圈留给我?”
这样无论祁颜在哪儿,七庚也能找到,他也不必两边悬心。
七庚慢慢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之后眸子倏然亮的惊人,光芒灼灼,他很快将很久之前祁颜掉下的项圈重又拿了出来,祁颜也没再多说什么,接过项圈之后就熟稔地给自己套脖子上了。
粗重的项圈尽管没什么重量,祁颜心里还是哀叹了声——决定等下有空了要把这玩意儿变成一个choker。
如此一来,七庚便走的义无反顾,几乎是倏然原地消失,为了不添麻烦,他连溧阳也没带。
那个小仙使呆呆地,还一直叫着要跟他一起去救雨莞姬,最后被祁颜捏了捏脖子后面,把人弄晕过去,由胥秋照顾着,和烤鸡样摊平的溧阳并排躺着,十分安详。
五方老祖心疼徒弟,没处撒气,就捋起拂尘要冲过去收拾虺蜴,不料却被洹非止住,“您不行。”
“???”五方老祖一下面色讪讪,环顾四周低声道:“你小点声,为师又不耳背。”
但是这个徒儿向来有一说一,他说不行自然不是空xue来风,自己如果强行坚持,结果也差强人意,没得用罢了。
还好大家注意力都在谷底吼叫的虺蜴那儿,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
五方老祖也是万事随缘的性子,当即召来自己的宝贝躺椅,就地罢工,等着看他的徒弟们出手。
谁想到洹非却继续说:“师兄派来的人也到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在云头最远端守着阵门的泽天上仙忽然转过身,请示道:“神君、老祖,外间又来了一位身穿瞻祝弟子服的人,可需让他进来?”
洹非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五方老祖。
五方老祖留恋地看了看自己掏出来还没捂热的躺椅,最后还是咬咬牙同泽天上仙道:“不必,老头要亲自回去看看。你长祈师兄向来稳重,办事可靠,不到万不得已,断不会让人来求救,看来他都觉得瞻祝眼下情况有些棘手。”
临走之前五方老祖还嘀嘀咕咕:“这次的魔界怎地如此有出息,赶时机赶得如此巧,竟敢再找上瞻祝的麻烦,是嫌上次九瑯被屠不够是吧?老头定要看看这群魔头有几斤几两!”
说完,他便一脚踏破结界冲了出去,带着自己瞻祝来的徒孙,风风火火地回虚海去。
“元女……”
眼看周围就只剩下了几个人,胥秋不由得越发担心,七庚在时,她觉得元女和自己都很安全,此刻不仅七庚走了,五方老祖也走了,留下的泽天用处不大,溧阳一直醒不过来,等同于只剩下了神君和祁颜,胥秋越想越觉得恐怖,生怕往事又要重来一遍。
她虽然没说话,只是拉着自己的袖子,祁颜也能明白胥秋心中所想,便拍了拍手,安慰她道:“虺蜴本来没什么厉害,只是长归锁在它体内待了不少时日,沾了圣器的仙力,所以费些功夫——即便如此,它又怎能与你家元女相抗——若我不愿意,没人可以困住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刚从与祁颜的交锋中获了利的虺蜴,又把小山包似的脑袋伸出地表巨大沟壑外,探着两对眼睛,出来窥视祁颜。
祁颜冷笑一声,这次没有再放出神识海,而是轻巧一跃升到半空中,手指如拈花般微微一摇,一串铃音落下,山荡海平,祁颜取下手腕间绑发用的丝带,那丝带凝了上神的灵息,瞬间成了趁手的软鞭,挥在风中猎猎作响,丝带所指之处,无数烟尘涌起,将天空都挡住大半,尽头的太阳已经惶惶失色。
祁颜又是一跃,足尖踏过虚空,一鞭子甩向又想回地底当缩头乌gui的虺蜴。
那看似轻飘飘的丝带随着主人的力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丝毫不花哨地击中虺蜴头上的第一对眼睛,“吼吼!”
虺蜴痛苦又愤怒地狂嚎起来,似乎被激发了血气,不仅不再往回藏,反而一抖身体,整个冲破山谷将自己的庞然身躯暴露在众人面前。
祁颜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一条白绫,缚在眼睛上,听着虺蜴的动作,又扬起手一鞭子废掉了虺蜴头顶的第二对眼睛。
那含着邪恶和恨意的玻璃体此刻红肿地翻出了眼眶,挂在虺蜴粗糙如树皮的皮肤上,勉强没有滚落,模样极其凄惨。
虺蜴凶性被激起,一边惨叫不停企图打乱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