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她说:“父皇早就不是过去的父皇了……”
苏问宁对她说:“没有力量也?要保护的人……”
宣城伸出手去,握住放在面前的长剑剑柄,手中?的剑似有万斤重,令她手臂微微颤抖,她绷紧了牙关,终究是将剑带着寒光一寸一寸拔出了鞘。
面对如?狼似虎的大臣,她不曾怕过,面对Yin狠毒辣的九哥,她不曾怕过,同为女子,她能做到的事,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宣城打定主?意,令人将她留在公?主?府上的哑仆唤到了书房里。
公?主?府当夜请了太医入府,太医离开后,第?二?天便欢天喜地地入宫报喜讯。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公?主?有孕了!”太医跪在阶前,喜气洋洋的禀报道。
彼时吕蒙正在阅览奏折,闻言一愣,不敢相信道:“你再说一遍。”
“公?主?有孕了!”
吕蒙这回听的清清楚楚,却仍旧不相信。这个?时间点?,事情发生的太过巧了一些,宣城一向鬼主?意多,是不是想借此为借口,让自己放了舒殿合?
左淮见状,代他发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太医没有主?意到吕蒙的神情变化,自顾自的说道:“昨夜公?主?在公?主?府突然晕倒过去,公?主?府的嬷嬷就唤微臣入府为公?主?诊治。
微臣到了之后,便为公?主?请了脉。公?主?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显然是有喜之兆。
又是公?主?近来食欲不振,常常作呕,更是为佐证!”
“你可?把准了?不要让皇上空欢喜一场。”左淮敲打道。
太医连连说道:“微臣不敢!”
吕蒙瞧他说的吕蒙瞧他说的言之凿凿,不像是和人串通好了的,于是问道:“公主怀孕几月了?是男是女?”
太医不假思索道:“依微臣之所?察,公?主?应怀胎一月有余了。如?今月份还小,尚辨不出是男是女。”
“孩子和母亲都可?还健康?”吕蒙挑了挑眉头,又问道。
他想到了半个?月前宣城跪在雪地里给舒慎求情的事。
“皇上放心,公?主?和腹中?胎儿都很好。”
吕蒙给太医布了赏赐之后,便令他退下,脸上毫无喜色,耐人寻味道:“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这事若是发生在以前,他定然会高兴,但是现在孩子的父亲却成了罪臣,他身上流淌的血也?不再是干净的,留着何用?
左淮从皇上的话里听出了骇人的寒意,立马转圜道:“可?他毕竟是公?主?的亲生骨rou。”
他怕皇上会暗中?令太医打掉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又不能戳破皇上的意思,只能拐弯抹角的劝阻。
吕蒙不置可?否,命道:“你再派个?太医去公?主?府瞧瞧,确认公?主?是否有孕。然后……”
他一沉yin,道:“倘若是真?的,就请怀阳长公?主?替朕去看望一下她吧。
公?主?孕中?所?需的一应补品,都从宫中?拿去。”
之前她为舒慎求情的事,自己余怒未消,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件事。
但又因为宣城第?一次做母亲,不想让她感到自己对她怀孕的事太冷漠,所?以就让她的姑姑去代他看望看望她,距离不近不远,刚刚正好。
左淮听出了皇上还是心疼公?主?的,料想应该不会对这个?孩子做什么事,暗中?松了一口气,应喏而去。
怀孕是假,宣城弄出这件事来,想让吕蒙心软有之,但最大的目的却是想借此见到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她的姑姑,怀阳长公?主?。
这年的春日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才?过了春分,天气便暖和了起来。
公?主?府花园中?的花花草草含苞欲放,新叶徐徐展开,广池中?被?冻了一个?冬天的游鱼,也?开始摆着长尾出来嬉戏,院墙外各式各样的纸鸢飘浮在蓝天中?,不时有春燕衔草飞入檐下。
往年这时候,宣城看到这纸鸢,估计早就按耐不住自己了,而此时她却没有丝毫玩乐的心思
在公?主?府焦急等了几天之后,她终于见到自己想见的姑姑。
近三?年过去,她的姑姑怀阳长公?主?还是像她当初新婚上门拜访时一样年轻,鬓发依旧黝黑发亮,岁月仿佛格外宠爱她,只是在眼角添了几丝细纹。
两人刚一在花园里坐下,怀阳长公?主?便按耐不住心头的高兴,握住宣城的手,问道:“姑姑听你父皇说,你怀孕了?”
姑姑从小对宣城就如?同她的母亲一般关怀备至,宣城虽然不忍心欺骗她,但是为了救舒殿合,她不得不这样做,在心里默道了一声歉,她点?点?头肯定了对方的话。
怀阳长公?主?眉开眼笑,拍着宣城的手,欣慰的说道:“好好好,宣城长大了,可?以做母亲了。”
宣城勉强笑了笑,问道:“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