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在房间里听着弟弟的咒骂声一言不发,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还是照样早起把昨天的碗洗干净,做早饭给家里人吃。在餐桌上,养父看着这个总是低着头,不爱说话的养子,很难将其与儿子口中昨天欺负的他的人联系在一块。但是抱来的怎么可能比亲生的好,为了哄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消气,养父还是在一家人面前批评了养子,说“做哥哥要让着弟弟。”
受面对养父的责备有点紧张,在这个家里,养父对与他来说是权威,不容置疑的存在。就算这不是自己的错,但是受木纳地点点头,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就像是弟弟说的一样,是幸运的寄生虫,没有养父母,可能连学都上不起。
弟弟看着被责备,紧张得连稍微远一点的菜都不敢夹的哥哥,心情不知道有多好。一个外来人,敢跟自己作对?
受不安地吃完早餐,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上学。他不敢请假,也不懂怎么跟养父母开口,但是他也很怕看到攻2的眼神,那种不屑,嘲弄的眼神。等受到学校的时候,攻2搬去攻1的那个重点班了,自己没有了同桌,孤零零地在角落。
受觉得自己还是挺走运的,至少不用再面对攻2。但是受看到草稿纸上用铅笔画的五子棋时,还是忍不住难受了。
从那以后,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没有人跟受讲话,无论是集体活动,还是比赛,受都成为了那个透明人。为了避免遇到攻1攻2,受从来不会在上学的时候多喝水,怕去男厕所的时候会遇到那两个人;也不会特意去天台,小树林这样隐蔽的地方,因为他不敢去赌在去的路上会不会碰巧遇到。现在,最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地方,除了自己的房间,就是自己在教室里的座位,一个人待着,看课本,写作业,哪怕是发呆都让受觉得好很多,他将自己闭塞起来,待在了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
一切就这样有条不紊进行着,受和攻1攻2成了两条平行线,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受在家里除了打扫卫生,做饭,其余时间都在卧室看书。高中毕业,受刚刚过本科线,在家附近的大学读书,日子还是没有变,只是上学的地方变了,默默无闻的受作为一个普通人顺利毕业,在市里图书馆应聘了一个管理员的工作。这份工作对于受来说是天赐的宝贝,几乎不怎么社交,环境安静,还可以看书。入职第一个月,受在吃饭的时候向养父母提出搬出去住的请求,养父母没有异议,或者说他们的重心只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到了晚上,受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弟弟气冲冲地闯进来,踢了受的腰,Yin阳怪气地嘲讽道:“真有你的,在我家白吃白喝十几年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了。”受已经习惯了这个弟弟对自己拳脚相加,只是喃喃道:“没有。”
“没有?真实白眼狼,你现在穿的衣服,睡的被子,甚至上大学的学费都是我爸妈出的,本来这都是我的你知道吗?”
受没有反驳,他觉得弟弟说的是事实,每次提到这些,受都会忐忑地咬手指。弟弟看到受一副懦弱的样子,有点鄙夷,不明白当初父母怎么收养了这种废物。等弟弟离开,受拉出抽屉拿出用了半瓶的活络油。
第二天,受起床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的丰盛的早餐,养母也特别温柔地帮受盛好了饭。养父母的关心让受受宠若惊,难得地,在吃饭的时候养父母会把鸡蛋放在自己的面前。幸福冲昏了受的头脑,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这是时受的养母开口了:“那个,我跟孩子他爸要被派去下乡,能不能帮忙照顾弟弟,不要搬出去了,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你可以省下房租钱,而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你比较放心。”
养母的这套说辞,表面上说是对受放心,美名其曰帮受省钱,但是主语用的是孩子他爸,这个孩子会是谁呢?除了弟弟还能有谁。敏感的受对养母的话中话一清二楚,点头答应,然后把面前鸡蛋夹到了弟弟的碗里。不属于自己的,还是不属于自己的,不要期待。
就这样,诺大的房子只剩下了受和弟弟。养父母不在家,弟弟对受表面的一丝尊敬也不维持了。从小到大对受的不屑一顾加上高中紧张备考的压力都统统发泄给了低眉顺眼的男人。
受铭记养母的嘱托,对弟弟体贴入微。一日三餐是最基本的,中午只有两小时的午休时间,受都会赶忙回家做好饭送到学校再去上班;弟弟不吃葱,喜欢吃草莓但是不喜欢吃草莓味的甜品、牙膏要帮忙挤好、洗澡水要提前放好、写作业的时候放牛nai和小零食在门口,不能端进去,会打断弟弟的解题思路,一切的一切可以说的事无巨细,但是这对于从小就照顾弟弟的受来说不是最难的。最难的还是应对弟弟的青春期的浮躁:饭不合心意,摔碗;有起床气,拿起放在床头柜的被子砸受;受下班晚了,没有按时做饭,锁门不让进去。面对怒不可遏的弟弟,受已经养成了下意识讨好的习惯,只要弟弟快点消气,他才会好过点。
这天受被上司留下来帮忙记录一批新书,到了七点多在下班,受怕弟弟生气,腆着脸拜托有车的女同事送自己回家,却被弟弟真好撞到。弟弟看着平时内向,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