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秋的瞳孔微睁,站在那里一时之间忘了动作,愣愣地看着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一步,两步……近了,更近了……
陆彦秋听着沉稳的脚步声,呼吸一滞,他听到自己用些微颤抖的声音说:
“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沈穆洲走上楼梯,站在陆彦秋面前,深深地望了这个自己日思夜想都快要发狂的男人,一把抱住了对方。
陆彦秋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回过神来,微微挣开了沈穆洲,想起两人现在的身份,看向沈穆洲的眼神恢复了平常。
“好久不见。”很好,语气平淡,礼貌中带着淡淡的疏离,陆彦秋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四周很黑,只有昏暗的光亮,沈穆洲望着男人的轮廓,扯了扯嘴角。到底,还是生分了。强忍着想要再一次拥抱的冲动,沈穆洲抬手抓住了那双以前自己相握过无数遍的手,掌心传来久违的温度让沈穆洲有些想哭。
“阿秋,我很想你。”想你想到发疯,想你想到恨不得下一秒就来到你的面前,想你想到没有你的下一秒就想死去。
陆彦秋甩开了这只以前最喜欢的手,故作冷漠地嘲讽道:“想我?不至于吧,我想我这个你早就玩腻的人,应该没那个本事。”
沈穆洲心里揪着痛,这几年在那个满是寂寞的房间里熬着都没有这么痛苦过,心脏抽着痛,强忍着,又抓着陆彦秋的胳膊说:“当年……当年我那么说是有苦衷的阿秋,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爱你……”
听着沈穆洲的话,见到对方这么脆弱无助的样子,陆彦秋确实半点也生不起同情。五年,足以让陆彦秋变得冷漠不顾冷暖,在这个男人以前那样对自己以后,可能陆彦秋就已经变了。
“沈穆洲,现在在这里装可怜有用吗?”陆彦秋挣开手,看着沈穆洲的眼神里充满着防备和鄙夷,“你有苦衷?当年为什么不说出来?还是说这些年你玩腻了别人,倒是又想起我这个旧爱了?”
沈穆洲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悲恸,心痛到无法呼吸,扯了扯嘴角,昏暗中眼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点泪光。
“阿秋……听说你和……和父亲结婚了……你们……”
“我和温瀚清结婚了,你有什么意见吗?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谁结婚,你好像管不着吧?”还没等沈穆洲说完话,陆彦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阿秋,你知不知道他……”
灯一下子被打开了,紧接着陆彦秋就被一个冲上来的男人拉到了身后。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温瀚清紧紧地握住陆彦秋的胳膊,满是愠气的表情掩盖住慌张,厉声看向面前自己这个几年未见的长子。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沈穆洲看着这个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男人,但却在自己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是自己这些年来遭遇的罪魁祸首,面上也是不善,满腔的怨念和怒火直直地面向温瀚清。
“这是我家,你给我出去!”温瀚清指着门外,下了逐客令。
陆彦秋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温瀚清,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指着一个人,满是戒备和怒气,浑身都好像此刻都长满了刺一样,让人压抑地有些害怕。
转头避开温瀚清的后背,在灯光下自己终于在这几年里第一次看清沈穆洲的面容。陆彦秋惊讶地发现,沈穆洲真的变了好多,瘦弱,苍白,浑身都透着一种病态的美感,和以前那个完美得不似人间的沈穆洲差了点什么,又好像多了点别的。明明依然是那副五官,只是更成熟了一点,明明依然是Jing致得让陆彦秋心动的面容,但又好像变了点什么。
沈穆洲手指着温瀚清背后的陆彦秋,丝毫不畏惧温瀚清的目光,冷硬地说:“走可以,把他还给我。”
“凭什么?”温瀚清又将陆彦秋往自己身后护了护,看着沈穆洲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丝毫不像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神。
陆彦秋拉住了温瀚清的手,感受到对方的危机感和紧绷的身体,陆彦秋将手放在对方的背上安抚了两下,往前走到了温瀚清身边,说:“别担心,我不是什么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东西。”言下之意就再明显不过了。
温瀚清看着陆彦秋的面孔,搂着对方就亲了一口陆彦秋的嘴巴,毫不避讳沈穆洲的存在,又好像是故意做给沈穆洲看,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嗯,我知道,你说过你现在爱的是我。”温瀚清温柔地说着,丝毫没有刚刚的敌意。这个男人,真的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毫无保留地给了陆彦秋一人。
沈穆洲神色悲伤地看着面前浓情蜜意的两人,心就像被刺痛了无数次,早已麻木不已,但依然自己折磨自己舍不得将目光从陆彦秋身上移开。
“阿秋……”沈穆洲的声音带着颤抖,眼角的泪忍不住往下落,“你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了吗……”
陆彦秋看着沈穆洲,熟悉的面容此刻满是脆弱和悲伤,要是在以前,陆彦秋愿意将心都掏出来只为了哄他一人,而现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