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链被诱骗至北静王府上,事行至半宿,肢体缠绵,腿软如绵,实是酣畅淋漓,回味无穷。贾链满腮欢色,额染细汗,只是心内惴惴,见北静王仍颇有兴致,忍不住道,“敢问王爷,为何言说我府将有祸难?娘娘得以省亲,这可是莫大的恩典。”
北静王笑道,“平日听闻贾卿是个明理的,在此等大事上,竟也拎不清。”
贾链仍是不解。
北静王便道,“你且想那省亲的旨意,是何人给出的。”
贾链细细一想,悚然一惊,抚掌道,“原来如此,这省亲原是太上皇给的恩赐,若我家大姑娘只与太上皇请旨,那岂不是…”
北静王又笑道,“可算明了,眼瞧着烈火烹油,焉知是否大厦将倾呢。”
听此一眼,贾链又觉气闷,这北静王生来便是至尊富贵,哪晓得外头人的难处,他冷眼瞧着,府里有官职的不多,纵是珍大哥的世袭威烈将军,也不过是闲职,细细算来,家中竟无人在朝谋得实职,怎能不叫人心惊。
一番思索,贾链便有了计较,只瞧着北静王道,“多谢王爷赐教。”
既是得了好处,贾链也不收掖着了,轻声细语地奉承,北静王受用得紧,更觉他有趣,“方才满脸不愿,此刻倒是奉承上了。”,贾链笑道,“若不是王爷一番赐教,小的只怕到死也想不明白的。”,贾链又暗道,此人虽是个爷,但瞧着也不是草菅人命的,又给了这段消息,再摆脸,岂不是不识好歹?再者,北静王仪容秀丽,身段俊秀,兼又出身尊贵,贾链与他睡一遭,也不知是何人吃亏了。
两人又厮缠片刻,贾链才寻了个由头要家去,北静王解下腰间玉牌,丢与他手上,道,“贾卿且收好,下回召你,凭此玉牌可进府内。”
贾链暗自嘲讽,脸上却笑道,“那敢情好。”
待得回到府中,贾珍已是满心焦急,甫见贾链来了,忙问道,“链儿怎地此刻才回,我已让柳公子带人去寻了。”
贾链哪敢说北静王,胡乱道,“在路上耽搁了,与那卫家的小子说了两句,因而误了时间。”
又问起宝玉,贾珍道,“他倒是想来,不过又被他老子唤了去,怕是几日都出不得来了。”
夜深露重,贾珍有心留贾链过夜,贾链却想着北静王之言,因说道,“有一要事,需与凤丫头细说,今夜便不留了,明日可好?”,贾珍有些不愿,但也只能点头应了,贾链见左右无人,悄悄又说道,“明日晚夕到天香楼,我只与珍大哥,这样可好?”
贾珍听了,满心欢喜,捏着他脸儿道,“链儿是个会拿捏人的,只恨我受用得很。”
且说贾链回到屋内,那凤姐吃了洋参,身上好了许多,平儿给贾链宽衣,又倒了捧茶,贾链吃了,才在桌前坐下。
凤姐道,“二爷不是要在东府里头过夜么,怎的回来了。”
贾链道,“平儿去给我找一幅古董字画,我有大用处。”,平儿应了,拿了牌子便道外头库房里找。
凤姐纳罕道,“二爷是有什么要与我说,竟连平儿也不能告诉?”,那贾链撩起褂子,坐到榻边,说道,“确是有一大事,你得听得分明了,丝毫不得出错,否则便要祸事临头了。”
那凤姐更是惊诧,也顾不得前儿才与贾链拌嘴,忙坐起身,说道,“二爷可别打岔子了,快些说罢。”
贾链便将北静王的话细细说了,“我有一友人原在北静王府当差,那日恰是他当更,竟就听见了,便忙来说与我知,好早作打算。”
凤姐仍是不信,因说道,“怎会如此,怕不是那人听错了。”
贾链素来恨她在二太太家事上拎不清,不由得气道,“你也不想想,娘娘封妃的旨意是谁下的,省亲的恩典又是谁的,难不成咱家便真的巴巴儿地奉承了太上皇,竟置圣上于不顾?哪朝都没有这个道理,怕不是当今试探各府老臣,谁又知哪日就会被当做儆猴的鸡——杀了就杀了。”
凤姐双唇战战,又问道,“可太太自有主意,我又如何说得上话呢?”
贾链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附耳在凤姐耳边道,“你身有诰命,可自个儿请帖子进宫,这几日恰逢二老爷拘着宝玉,二太太定是烦心的跟什么似的,你便与她说,你可代她入宫一趟,说府里有省亲的地儿,让娘娘好请旨。”,凤姐不解,“这是又要请旨了?”,贾链又道,“你且听我说完,到得进了宫内,见得大姑娘,便是别的说辞了。”
那凤姐儿与他主理家事多年,立马便知他心思,笑道,“还是二爷有主意,要我去想,是万万想不到的。”,贾链也笑道,“少与我贫,我还不知你的阎王手段么,真要想起来,怕不是比此法更缺德。”
“哼,”,凤姐啐了一口,“二爷既瞧不上阎王手段,那今夜还是在外头过去罢,我也不论你那起子脏的臭的,只别往屋子里拉。”
贾链道,“我又何时瞧不上了,你也是个多心的。”,说罢,竟真就出了屋,气的凤姐是咬牙扭被,又是一番发作,不在话下。
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