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饭的时候,季沫醒了过来,感觉头上好像盖着什么东西,他抬手摸了摸,是一个毛巾,动作间手扯到了输ye管,他才注意到手上扎着针,头顶的吊瓶里面的ye体已经见底了,他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主人的房间,所以是主人早上回来以后把自己抱上床的吗?
这时听到卧室的门响了一下,就看到男人走了进来,
“醒了?别动,躺好。”楚司走过来把正欲起身的小奴隶又按了回去,“你的针要打完了,我现在给你拔掉,别动。”
他抓起季沫的手,把上面的白色胶布一点点撕下来,然后将扎在血管里的针拔了出来,带起一串鲜红的血珠。拿起旁边蘸了碘伏的棉片小心地贴在了正在往外渗血的针孔上。
瘦小的胳膊冰凉凉的,他伸手摸了摸季沫的额头,温度正常。
“退烧了。”男人松了口气,紧皱的眉毛也放松了一点,开始坐在床上跟少年说话。
“你昨天在这里跪了一夜?”
季沫看着男人体贴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生病发烧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温柔地坐在床前,摸他的额头,神色忧虑地看着他。
“嗯,您让我等的。”他没忘记男人说过,要让他在房里等他回来,所以他就一直等啊等,后来身子越来越难受,就失去了知觉。
“是主人的问题,昨天没回来应该告诉你一声的,下次不会了。”男人眼睛直直地看着季沫,眼部轮廓被头顶的水晶吊灯投下一片Yin影,显得愈发深邃,平日里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压迫感,此时却好像饱含着歉意,又那么专注,季沫觉得脸有点烫,空气也变得焦灼起来,一定是发烧的后遗症,他在心里想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在男人面前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往往是对方单方面的命令,然后他去执行,所以这个时候,面对男人歉意的话语,他只能沉默以对,毕竟作为一个没有人生自由的性奴隶,很多时候,不说话才是正确的方式。
“宝贝以后有什么事要主动跟主人说,比如这一次,如果主人一直不回来,你就一直跪在这里吗?别忘了,你的身体是属于主人的,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想要主人惩罚你吗?”
“奴隶不敢。”
“哼,这次就先饶过你,下次如果还是这样硬撑着,别怪我不客气。”嘴里说着威胁的话语,眸子里却一片温柔,不过床上的少年反应迟钝,只以为主人生气了,只好再三保证自己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
“行了,你休息吧,先把身体养好,这样一幅病怏怏的样子,看了都倒胃口。”说完男人就起身出去了,公司还有一堆文件要处理,他准备去先去楼下吃个饭再去书房办公。
“是。”少年掩下眸子里的失落,刚才心里隐隐升起的主人是在关心他的错觉被这句“倒胃口”点醒了,是啊,自己病成这样,男人肯定很嫌弃,不,说不定早就嫌弃了,不然为什么昨天一晚上没回来,现在身上还带着那么明显的香水味。
即使是生病中嗅觉不那么敏感的时候,也觉得那股香水味那么刺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心里涩涩的,突然就很想哭,为什么要哭呢,有什么好哭的呢,他恨恨地想,嫌弃他才好呢,早点厌倦了就会放过他了,毕竟男人那样的人,要什么人没有,何必找一个这样没情趣又不会来事的床伴,在床上像个木头,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主人开心。
说不定男人马上就会厌倦他,然后放他自由了,不管怎样,念在伺候了他这么久,应该也不会再把他送回那个地方吧,如果能把他送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让他自生自灭,那就再好不过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季沫咽掉了涌上鼻腔的酸涩,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小房里,身上出了一身薄汗,摸了摸额头,发现烧已经完全退了,昨天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也没有了,除了有种病后初愈的乏力,身上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桌上有主人留的字条,让他今天再休息一天,自己安排时间,晚上也不用去跪了,等主人回来再说。
这对季沫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他吃了早饭就窝在小房间里,把之前没看完的那本书捧起来细细读了起来。
楚司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昨天是跟小奴隶一起睡的,怀里软乎乎的身子散发着温热的气息,还有种独属于季沫的nai香味,就是瘦了点,不然抱起来更舒服。
他想着得请个营养师为他量身定制一套食谱,把小奴隶养得胖一点。
总之,昨天晚上睡得还算不错,一向浅眠的他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看来下次可以让季沫来自己的房间睡。
这样想着,他已经坐车抵达了公司,车停在公司车库的时候,他眼睛一撇,突然看到右后方停着的一辆车有些眼熟,是一辆红色桑塔纳。
他想起前天去新楼盘那边时,后面有辆红色桑塔纳跟了他一段路,当时以为只是同路,因为拐弯以后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