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映照在神殿主人神蝶狷狂的面容上,与那高chao过后的慵懒混在一处,有些海棠春睡的倦意。此刻的缂丝珠帘之后,神蝶与银河行如同那鸳鸯一般交颈相缠,不远处的西洋挂钟透过珠帘还能觑见时间流逝的影子,一晃,又一晃。
“主人,离凡星主前来拜会。”
神蝶仍是半眯着眼眸,吐气如兰般地在银河行的耳畔说道:“你的小情儿找过来了。”
银河行闭着眼,像是困极了,语气倒还是调笑的:“你吃醋了?”
“是啊,”神蝶撑起身子来干脆跨坐在了银河行身上,“我酸得紧。”他扶着银河行那半硬的阳物,作势就要用后xue去吞,才浅浅没入又想起同在帘外静候的侍从说一声:“去请他进来。”
离凡刚踏入神殿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隔着薄薄的缂丝珠帘,稍微觑得些床笫间的剪影,整个屋子里回荡着男人暧昧的呻yin和情色的水声。
春宫戏码,他离凡看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既然神殿主人这么好兴致,他自然也不会打扰。
“放松些。”男人突兀的声线让离凡心中一沉,感觉这神殿中不知哪来的风贴着脸吹起他的头发,他死死地盯着那道珠帘,如果借此可以看见神殿主人面容的话……
他缓缓地走上前去,眼神中尽是嫉妒和痛楚,离凡不知道床上的两人是否能看见自己,但他知道这神殿中一定有另外的眼睛盯着自己。反正他喜欢银河行的事情,早就弄得星联皆知了,如此扮演一番痴心错付的戏码,也算是乐在其中。
离凡每离那道珠帘近一步,目光就越发冷却一分,失去了平日里那高贵的气度。直到他的手终于停留在了珠帘之上,那一瞬间,帘内却是凸显了一道刺目的光影,有如离凡多年前尾指上的那枚宝石戒指。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双眼随之一阵剧痛,鲜血从眼眶中缓缓流出,在他英气不凡的面容上留下两道诡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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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流道传来即将解封入世的消息时,三裁公正凝视着侍女们给离凡的眼伤换药。打从他自神殿归来之后,人倒是安分了许多,让三裁公一时还有些习惯不过来。这样久了,他却也能品出些面对离凡其他的乐趣来。
离凡双目虽盲,心里却还是通透,他听着三裁公缓缓拨弄手中蜜蜡的声响,不禁出声道:“和银河行结盟,对你来说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吗?”
三裁公沉声道:“难却是不难,只是此人诡计多端,冷不防给咱们来几手暗箭,却也难料。”
离凡轻笑一声:“那就不必防,横竖你不是对他早有图谋,趁此机会一雪前耻如何?”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间,三裁公对自己被占有一事已经没那么生气,但离凡这个提议还是勾得他心中痒得很,不禁失笑道:“离凡,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比从前更会讨人欢心。”
离凡准确无误地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盏,答道:“眼盲了,心自然就看得更清楚了。”
银河行到来与星联签订盟约的那日,三裁公自然是给足了他面子,排场弄得声势浩大,生怕异流道的人不知道似的。
银河行面容一如既往,见到三裁公眉宇间仍是带着笑意。他亲手在那盟约上滴血为誓,微笑道:“以后倒是辛苦三裁公了,我们一众闲人,都要多担待才是。”
三裁公倒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银河行如他记忆中并无不同,说话还是这样绵里藏针。
离凡听侍女给他在一旁缓缓地念读着盟约,过了好一会,才突然出声道:“三裁公,此处是否有些不妥?”
他所指的正是银河行所提出的要求之一,若是第十三星浮现,则天宇与星联的盟约终止。
“你不必多言,我自有考虑,何况歃血之盟已下,岂能视同儿戏?”
“既然星联与天宇盟约已成,那银河行另有要事,就此告辞了。”
三裁公却是伸手一把拉住了他:“且慢,此等大喜的日子,便是你银河行要走,你身后的其他人却也不愿。更何况我已在殿中备好酒宴,正欲与天宇的诸位一醉解千愁。”
他将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银河行也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来,只好应承了下来。
离凡再次担任为三裁公穿针引线的工具,倒是有些熟练了起来。他由人扶着,不急不缓地走在银河行身旁:“最近园里的牡丹开得正艳,可惜我双目已盲,原先不值一提的景色,现下倒是再也见不到了。”
银河行对他目盲的原因最是清楚,此刻却不动声色地从旁摘了一朵牡丹放入他的手中:“虽是已不可见,但脑中犹记得这花的模样,便已是足够。”
这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离凡心思不可抑制地往下沉了沉,却又说道:“是啊,我还记得那件衣裳,也是红得扎眼的牡丹。”
离凡口中说的,却是两人许久以前的旧事了。银河行淡然一笑,却是加快了步伐朝前走去,他的念旧也只不过换来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离凡星主记性真好。”
他怎么